【注意事项】
夏五前提的宿五;
BDSM设定;
236话后的妄想;
五条的记忆看上去出了一些问题;
宿五只有身体,爱情只有夏五;
新增:夏油本人没有出场预定;
没啥剧情,应该之后都是这样那样(。
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请往下阅读!
(1)
“解”击中鹿紫云一的实感十分真切,不如方才一般。
两面宿傩从战场的遗韵中回头——没有疑问,鹿紫云一已经死了,他在意的仅仅是上一位应当已经退场的对手。
没用多久他就找到了废墟里的五条悟。
“……哦?”他对面前的景象有些好奇,不自禁发出了在意的感慨。
正要进场的日车和虎杖被他用结界术挡在了很远开外,余光扫过时,他忍不住对虎杖愤怒地冲击结界的幼稚行为嗤之以鼻。
“现在有更有意思的事,小鬼们先到旁边去玩吧。”
这下他终于能低下头仔细观察面前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情况了。
斩断世界的“解”并没有真正斩开无下限术师,但的的确确造成了反转术式无法挽回的致命伤害。何况五条在连续展开领域以及过强度依靠反转术式之后,光是灵魂就已经遭受过大伤害,再承受了正面的“解”,两面宿傩不认为区区人类能够从如此伤害中幸存下来。
——不过对方看起来不止普通人类那么简单。
“是啊。毕竟是我不在的世界的‘最强’。”他看着五条身上逐渐止血的伤口,几千年未曾尝到的奇妙感觉涌上脑海,“哈哈,有意思。”
“这是——执念、不是,是‘爱’吗?”
五条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要轻一些,只用了两只手就能够轻易举到面前。身为人类的血沾了他满手满身,但诅咒之王看上去并不是拘泥小节的存在。
“就让我见识一下吧,五条。”
流水过竹,廊灯接庭。这里原是诅咒之王最中意的庭院,里梅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将废墟恢复成了近乎一千多年前的样子。宿傩坐在廊下,看着夜色渐深的圆月发出嗤笑。
“……”里室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动静,似乎有什么瓷器被打翻了,“醒了吗?”两面宿傩转身往里走,来自里梅专门的设计让它不用为人类的屋檐屈尊弯腰。
等走到内室的门口,他已经变作了人类的样子——或者说是接近伏黑惠的样子。推开门的瞬间他似乎在笑,但又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
“哟。”
五条坐在房间的最角落,灯光几乎无法照到的地方,蓝色流苏的和服往外延伸,像是天上落下的瀑布,旁边是被打翻的花瓶,碎片嵌在榻榻米上。
听到声音,五条才抬起头,视线在掠过宿傩脸的时候停留了片刻,又很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两面宿傩对投来的冷漠毫不在意,无视了随着他的接近愈发往角落里靠的五条的 动作,直到几乎快要贴到五条眼前:“怎么,还认识我吗,小鬼?”
原本蔚蓝的眼睛看上去不如之前通彻,可毫无疑问这就是相传术式的六眼。
“……你是谁?”
五条注视着他,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感情波动——没有杀意,更没有怀念的情绪,无论是对宿傩本人还是这具身体。
“傑在哪里?”
两面宿傩眯起眼,看上去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傑?原来如此,是在说羂索的事吗。”
“羂索?”五条反复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摇了摇头,“不,傑就是傑。”
原本因为宿傩的话产生反应的五条如今看上去又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只是抱着腿缩在角落里,似乎一个人在想什么。
“我知道他在哪里。”两面宿傩颇有深意地看眼底白色的脑袋动了动。
“……真的?”
“真的。”宿傩往后退了几步,坐到一旁的布团上盘腿坐下,“希望我告诉你吗?”
五条点了点头,直直地盯着两面宿傩,就像不久之前他们大战时候那样。
“那么——”
两面宿傩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只是那表情的底下毫无温情可言。
“「过来」come,五条。”
人类将这种生理性质的差异称为第二性别,象征着支配的主导者Dom和被支配的Sub。
可这些对于最古的诅咒之王来说并不具有实际的意义,身为史上最强术师的力量也让他成为了与生俱来的王者。以往的岁月里并不是没有奴役过别的咒术师,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勾起他的兴趣。
五条在听到宿傩「命令」command的瞬间犹豫了,起初仅仅是动了动手指,几秒钟之后他才用手拨开自己摊在面前的和服。五条没有选择站起来,而是用双手支撑着爬到宿傩面前。等宿傩可以用手摸到那不是很长的白发的时候,仅是披了一件的和服外套几乎快要滑落到肩膀的位置,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好孩子」good boy。”
两面宿傩伸手摸了摸五条的下巴,满意地看着对方敏感地像是猫一样往后缩了缩,支撑着地面的手一动就有鲜红的液体手指缝隙里流淌出来。
啊,是刚才的花瓶啊。两面宿傩看了看依然留在榻榻米周围的瓷片,有些上面残余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
五条的反转术式看上去并没有恢复,但他本人却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宿傩不由得想起之前被虚魔罗斩断手臂的五条,那时候的神情似乎和现在的没有什么区别。
真有意思。
“「坐下」sit。”
五条收回手,安静地坐在离宿傩不远的榻榻米上。
“你是Sub吗,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傑在哪里?”
“还在问这个问题啊。”两面宿傩低声笑了起来,属于伏黑惠的偏绿色的眼瞳里藏着什么别的情绪,“我满意了自会带你去见他,你就好好努力吧。”
“要怎样才满意?”
五条看上去有些偏激的执着。想来这份偏执应当和他的身份也有关系——作为Sub来说,能离开和自己结下关系的Dom接近十年之久而没有陷入「drop」的已然是不可思议。对夏油抱有执念这一现象也自然不会出乎预料。
“是啊,要怎么样呢……”
“先「脱吧」strip,五条。”
没有经过Sub同意的「Play」和强奸同义。这是人类社会对于第二性别的保护法律。两面宿傩显然没有遵循这种条规的意愿,也完全没有和五条约定「Safe Word」的意思。
——五条是战利品。
这么简单的原因。他甚至没有和战利品作保证的义务。
和服是里梅拿来的,给五条换上的时候他看上去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如今这副皱巴巴还沾了血迹的样子更不能让里梅瞧见。
倒是五条看上去对里梅的宝贵衣服毫无留恋,衣带用手一拉就散开了,松松垮垮的和服顺着光滑的皮肤坠落到地面上。
——不久之前,这具堪称完美的躯体上还留有自己篆刻下的累累痕迹。两面宿傩摸了摸下巴,没来由觉得有些遗憾。
等到五条脱去了外衣,两面宿傩才发现五条身上没有任何的打底,白净的大腿根部裸露在外。
不过五条本人并没有任何矜持的样子,只是按照两面宿傩要求的保持正坐的姿势,甚至没有对对方投来颇有深意的目光作出任何的反应。
简直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有在提到夏油傑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才有一些微弱的光芒,瞬息即散。
说到底,自己对五条发出的「指令」是出于性目的吗?
两面宿傩看着那副干净的胴体,上面干练到恰到好处的肌肉无不证实这是具充满力量的成年男性的身体,而自己也切身体会过那份力量的压迫感。
不,大概是征服欲吧。
“人类最强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种欲望是能够相互实现的罢了。
五条对来自宿傩的嗤笑毫无反应,仿佛对方在嘲笑的不是自己一样,比方才要通彻许多的六眼直直盯着诅咒之王。
“怎么了,在等下一个「指令」吗?”
两面宿傩对五条毫不在意的态度很好奇。普通的Sub会十分在意Dom对自己的评价,可是五条除了刚才夸奖的时候有过动摇,其余再也没有过激的反应了。
这是挑衅吗?
“是吗,那么——”
宿傩看上去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那你就保持这样,「在」stay这里吧。”
(2)
原本是打算……
“宿傩大人。”
方才匆匆归来的里梅表情看上去不太好,但又没有忤逆主人意愿的想法,在两面宿傩迎面走来的时候选择谦退到一旁,沉默地靠在墙面上,脸上更多地表现出来对现状的难以理解。
两面宿傩读懂了他的意思,不过自己没有义务对仆人做解释,于是他选择提出另一个问题。
“——这里有炊具吗?”
“原本是打算在清醒的瞬间就杀掉你的。”宿傩在推开移门的同时皱起眉,属于伏黑惠的深绿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嗤笑的意味,“但是这个样子,看上去连杀掉的意义都没有。”
浑身没有一件遮蔽身体的衣物,那副难以想象是成年男性所拥有的白净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和两面宿傩离开前时候一样,五条安静地坐在布团上。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在宿傩出现的瞬间将目光投了过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宿傩走到五条面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身高拔尖的人类。数个小时前被碎片割裂的伤口已经几乎完全愈合,只有干涸的血块粘在皮肤表面——看起来反转术式恢复得不错,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抬起头来,小子。”
——不过却也成不了威胁。
诅咒之王饶有兴致地看着无动于衷的五条,又想起了方才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十分动摇的那对惹人厌的六眼。
如果不是「指令」的话就没有办法……吗?
在被用力捏住下颌,被迫与两面宿傩对视的时候,五条明显挣扎了一下,可惜对方似乎是动用了一部分的咒力,那只印刻着属于诅咒印记的手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刚才还像个样子,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变成不听话的野猫了?”大恶人嘴角上扬到了危险的弧度,原本只是抬着五条下巴的手指伸向了白皙的脖颈,“果然还是杀了你好一些。”
五条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面前张扬的恶灵,仿佛生命受到威胁的并不是自己一般。两面宿傩的手指愈收愈紧,直到指甲在肉里嵌出血来,五条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动容。
“嘁。”宿傩看着收回的手上留下的血迹,突然笑了起来,“是啊,就算是人类,你这家伙也是强者。威胁弱者的手段又怎么能让强者屈服呢?”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交易还生效吗,五条?”
五条看了眼宿傩,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时间呢?”
“一周。”宿傩伸出手,“一周后你若还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夏油的所在之处。”
五条点了点头,同时看到宿傩对他做出了「过来」的手势。他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目视着那双如今属于诅咒之王的手伸到自己眼底。
“舔干净。(Lick)”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比起和自己大战时候的恶童,面前的同一个人显得有些陌生。
宿傩看着面前的人垂下头,先是试探性舔了下自己的指尖,灵巧而柔韧的红色从视线里一晃而过。
……像小猫一样。
随后沾了血味道的指节被温暖的口腔包围,粘稠的触感从根部缓慢上沿。舌尖一遍又一遍从两面宿傩的指腹掠过,像是在舔舐什么甜食。
“味道很好吗?”两面宿傩笑了笑,却全然看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笑意。
“……唔……”五条想说些什么,立刻被寻到了缝隙,另外两支手指如同蝮蛇一般快速钻入他口中,口腔被撑的满满当当,两面宿傩的指尖甚至快要顶到喉咙深处。
“这是特级咒物吧,不该谨慎一些吗,咒术师?”五条的牙齿磕到他几次,诅咒之王并不恼火,只是像开玩笑一般说着,“说起来,要是被你吃掉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
五条如今无法完全听到宿傩的话,喉咙被挤压的窒息和呕吐感让他只觉得喘不过气,仿佛肺也被人用力按住一般。大量的汗水从白皙的皮肤间渗透出来,然后很快向下滑落,肩膀和脖子的位置浮现出一片淡淡的红色。
“怎么样,感觉很好吧?”两面宿傩用另一只手扣住咒术师的后脑,眼看着对方挣扎着抓住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怎么不舔了?不遵守约定可不是好孩子。”
话音落下,他感到又有柔韧的触感在缓慢触碰自己留在五条口中的手指。动作很慢,看上去有些艰难。他打量了一下五条,原本可以称得上美丽的脸颊鼓鼓的,透彻的六眼被生理泪水蒙住,白发也被胡乱抹到后方。
看上去很努力的样子。不过Sub说到底也就是这样的生物了。
两面宿傩歪了歪头,将手从五条嘴里抽了出来,迎来了对方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唔……等下,你……!”
他顺势就将那双手伸向五条原本就毫无遮拦的下身,一把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的性器握在手里。那一瞬间五条高喊出声,但他只是将五条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迫使对方仰头看向自己。
“演技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不让我满意的话,交易是无法履行的。”宿傩满意地看着那双六眼因为惊讶而睁大。他甚至有一瞬间想去舔舐从那双蔚蓝的眼睛里流出的泪水——不过这还是等到下次吧。
(3)
果然有种很严重的违和感。
五条的态度很暧昧。明明表现出对和宿傩约定的重视,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抗议对方的举动。是为了自己的伴侣而屈尊的方法吗,还是说另有所谋?说到底,五条从来不是个摇摆不定的人,诅咒之王从他唯我独尊的一招一式的术式里曾经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
“前面……不要碰……唔——”
曾经用来召唤式神而结印的手指灵活而有力,交织着从底部爱抚到前端,待触碰到最前端时,还故意似恶作剧一般反复揉搓。五条惊叫一声,又很快压低了声音,紧锁着眉却不去看恶作剧的罪魁祸首。
两面宿傩像是毫不在意五条的态度,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几乎没有反应的可怜的粉红色性器:“需要我来帮帮你吗,小鬼。”
在两面宿傩埋下头去的时候,五条几乎睁大了眼睛。
猫咪说到底是一种恩怨分明的生物。
在五条扯着他的衣服喊着“拿开”、“别碰我”之类的,而自己无动于衷,最终被不听话的猫咪在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的时候,两面宿傩终于意识到了这点。
尤其是曾经被驯服过的。
宿傩没有在意肩膀上的牙印和冒血的伤口,只需要耸耸肩膀,千年来的反转术式便能够让这些多余的存在化为乌有。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人类。那双独一无二的蓝色眼睛周围泛着红晕,不易察觉的泪光已经消失了,眼神里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然触碰的愤怒以及警觉。
是本能地反抗契约之外的Sub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反抗的态度才对——那么果然是和某个「指令」有关。
“……怎么说的?”
五条此刻还在保持抗拒,听了宿傩的话以后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什么?”
“夏油。”两面宿傩突然微笑着提起这个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的名字,可五条只觉得那笑容里满是杀意,“是怎么样的「命令」让你在我面前如此抗拒?”
诅咒之王满意地看着那双眼睛逐渐睁大,像是猫的瞳孔一样。
“「说给我听」(say)”
“啧、唔!”不听话的猫咪直直盯着面前的宿傩,对方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倒是抱起双手饶有兴致地欣赏自己因为抗拒的愤怒而颤抖的样子,“不在……就……”
“完全听不清啊。”宿傩伸手抓住五条的下颌,那张人类的面孔可以很轻易地用他逐渐显露出本体体型的手掌握住,如若是普通人类的话,捏碎也是不费功夫的举动,“最强——”
“傑不在的话……”五条说几个字便深吸一口气,肺里的空气仿佛快要流转不过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感觉几乎让人呕吐,“就不能高——”
五条收了声音,有些诧异地看着两面宿傩的笑容愈发嚣张,仿佛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随后那张笑脸又在一瞬间突然消失,原本墨绿色的眼瞳里闪着红光。
“无聊。”
“啊、唔!”
那双握住五条下颌的手力气很大,可以说是用力强行让他张开嘴以缓解几乎要碾碎骨骼的强大的压迫力。同时,诅咒之王就迅速侵占了那副不知为何总是泛着水光的双唇,手指在光润的皮肤上留下鲜红的指印。
“…………”
这个毫无温情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五条推开自己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应当是因为窒息脱了力,而宿傩却愈加用力地用双手卡住他的脖子和腰。余光看见那双六眼里泛起可以说是无助的水韵,两面宿傩对此无动于衷,只对缓慢抵住自己腹部的诚实而感到满意。
因为窒息而感到兴奋吗?就像是在不久前的战斗中一样。就算是术式和领域几次被突破,生命屡次受到威胁,这个人类也始终露出一副兴奋的神情,仿佛发现了新的玩物的孩童一般。果然是——恶童。
“让我着迷吧,五条。(Charm me, Gojo)”
他看见那双六眼动了动,但不是朝自己的方向。五条失声的叫喊声被他用嘴尽数吞没,随后两面宿傩就没有办法看见那双隐藏着不甘和愤怒的眼睛了。
诅咒之王终于松了手。失去意识的五条几乎是从他手里滑落下去。他歪着脑袋看着五条快要坠落到榻榻米上,最终在那副白发散落到冰冷地面上的咫尺间伸出手去。
人类的体温像是有魔力一般。两面宿傩将身高将近两米的成年男性抱在怀里,伏黑惠的身体在这时候显得娇小了一些,他只能恰好将五条环在臂膀间。
而自己一定是被这魔法给迷惑了。他想着,对着毫无防备暴露在自己视线下那雪白脖颈上鼓动的血脉露出利齿。
(4)
刚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大脑像是还没能完全跟上已经运作起来的眼睛,五条摇了摇头才将视线里模糊不清的景致全部甩干净。
房间内已经没有了两面宿傩的身影。视角从四周收了回来——他看见面前的桌面上整齐地摆着一副餐具,餐盘里面盛放着再普通不过的定食,高高垒起的米饭看上去白净诱人。五条用一边的筷子挑起米饭看了一眼,随后又放下。
没有毒,也没有药,更不用说诅咒一类的。简直就像是普通人家做出的米饭。
五条对这出自谁的手笔并不感兴趣,也对食物本身兴致缺缺。说到底,就算吃下去也只是喂了自己体内还在运作的“虫”,口腹的那一点满足在当下的情况中并不重要。
“不过糖分不足还是有些糟糕啊。”
他不由得想起了老家的甜点和东京街上的蛋糕,因为糖分的缺失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后颈,然后为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痛和手上奇怪的触感而皱眉。
得用反转术式才行……
当五条尝试着调动在身体各处疲于奔走的咒力,他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五条低了低头,手掌覆上自己的腹部,敏锐的六眼只需要一瞬间就能辨认出那里咒力的流动。
“虫”不见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重新看向面前的食物,对它们的存在有了新的理解。
“……诅咒之王还会做饭吗?”
五条笑了笑,对自己的疑问嗤之以鼻,最终放弃去思考这个令人发笑的想法。他转身捡起在脚边皱成一团的和服,抖了抖开就披在身上,赤着足离开了房间。
走廊很长,紧闭的房门一间接着一间。五条踩着冰冷的木质地面往前走,对诅咒之王的私藏并不感兴趣,直到走廊尽头才停下脚步。
他推开移门,许久未见的日光让他眯了眯眼,随后有什么凉凉的触感抚到脸上,伸手一碰就不见了踪迹。
眼前的亭桥流水已经盖上了厚实的白色。天空是灰蒙蒙的,从遥远的高处飘扬下杂乱无序的晶体。六眼的视线跟着其中一片透明的晶体从高处往下,直到它消失在地面的某处。
“……下雪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12月24日?
不,应该已经过了很久了。
……去年的那时候也下雪了。
五条忍不住吐了吐气,那团不易察觉的白色水汽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简直就像人类一样。”
五条回头,两面宿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正抱着手站在庭院的假山边上。
“……”五条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见他伸手向面前一抓,整齐的雪景就变得有些七零八散了。“人类是比这还要脆弱的东西。无法抗拒自己的诞生与灭亡,短短数十年与一瞬无异,仅仅是疾病就可以夺取性命,脆弱又可悲。”
“因为孱弱的本质,人类无法让我感觉到存在的价值。”两面宿傩说着,目光逐渐转向五条的方向,一对利齿暴露在外,“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还活着,明明Sub是如此软弱的生物?”
五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那双充斥着凶恶的眼睛。雪日里没有风,寒意平静又残忍地试图从五条没有任何遮挡的双腿侵入。他本人将和服重新拉紧了些,随后盘腿坐到了廊下的地板上。
是啊,为什么呢?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作为被抛弃的Sub,自己连Sub Drop都未曾经历过。在大战的生死之际,又堪堪拖着残躯向生的那一方走去。所有这些的理由——
“我有未尽的事情。”他低着头,似乎有一些笑意挂在脸上,“和你这家伙不一样。”
“无聊。”两面宿傩甩了甩手,对这个话题终于失去了兴趣。他往五条的方向走去。等到靠近了些的时候,他看上去又有了新的在意的事。“你没吃吗?”
“……是你做的吗?”
“掌握烹饪是为了更好进食的一部分,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宿傩耸了耸肩,坐到五条身边。他看上去要比五条的身型小一些,这让他们显得有些像是在廊下谈心的师生。不过两面宿傩并不在意,毕竟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欸——”原本偏低的声线被刻意拉高拉长了,声音的主人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宿傩的话,“那我现在也是你的烹饪对象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面宿傩的利齿已经逼近了他的脖子,几乎是咫尺之间就能咬住这副人类的身体,然后像千年前一样熟练地将其撕成碎片。
“是吗,是这样吗。”尖牙在雪景里露出阴森的光芒,两面宿傩的语气却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甚至在他将五条推倒在地板上,和服散落在身下的时候,五条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愿。
未尽之事,就是想救那个大脑都被吃干抹净的死人吗?真是无趣,无聊至极。
“那就为此感到荣幸吧,人类。”
(5)
有股奇特的香味。
五条被宿傩压着脖子,对方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自己脖颈上因为强硬的行动而突起的经络。潮湿又带着点黏稠的舌头让他感觉有些不适——有种真的将要被吞入谁腹中的错觉,于是他只能被迫看向一些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
他看着廊下缓慢燃烧的檀香,如今只剩下了一丝残火和不多的余香,像是被人遗忘的寺庙里的香火,空虚地燃烧着遗韵。
“…………”
两面宿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在打算作出解释前先是咬了一口那白皙的脖颈上突出的喉结,满意地看着那具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我想你会喜欢的。”
六眼往下沉了沉,随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明亮。
“我已经答应了会配合你,就算用这些——”
简直就像是听到了不可饶恕的话,只是瞬息间,诅咒之王的双手就化为了利刃般抵在五条胸前。能感受到术式「解」的威胁,只是那取人性命的一刀迟迟没有落下。
“配合?”两面宿傩笑了笑,“我要你成为我的所有物,五条悟。”
「解」在一瞬间就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是宿傩粗暴的动作和亲吻——只是这个吻比起源于感情,更像是对待食物一般的啃食。尖锐的利齿无情地划破人类的舌头和口腔,在那副已然充血的上下唇都留下深刻的咬印。
“…………呜……”
五条尝试着推开面前的人,手臂软绵绵的,指挥身体行动的大脑更像是缓慢地浸入到了水中,昏昏沉沉地找不到方向。一旦开始试图思考些什么,铺天盖地的浪潮就会将想法淹没,唯独身体的燥热一直停留在精神的最深处,使他没有办法忽略自己的异常。
好热……
浑身像是六眼使用过度时候的状态,皮肤上往外冒层层叠叠的汗珠,白皙的皮肤映上了一层薄薄的浅红色。他对着身边唯一的热源伸出手,双臂用力环绕住那具略显冰冷的身体。
好冷。
以前也有过一个常年体温不是很高的人。抱住自己的方式要更加柔和一些,当自己对他任何行为或是指令感到不安时便会揉一揉那团还有些扎手的白发,仿佛双手中的不是当世最强的咒术师,而是一只温暖的毛茸茸的小猫咪。
都不止一次说了讨厌这样,还是……
笨蛋。
“…………”
两面宿傩反将比自己的身体高出不少的躯体揽在怀里,亲吻的位置逐渐从眼睑往下移动,停留在了五条毫无遮蔽的逐渐泛红的乳首。他像是恶作剧一般用牙咬了咬一边的突起,换来身下的人一阵剧烈的颤抖和隐忍的惊叫。
柔软的触感让宿傩为之着迷。他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乳尖便敏锐地立了起来,变成了充血的嫩红色。
“——别弄……啊……”
因为术式的关系,宿傩的指甲很长,捏住那颗可怜的乳头的时候指甲就会嵌入附近的肉里,一用力简直就想要将它摘下来一样。五条昏昏沉沉地抱着宿傩的脖子和背,从胸部传来的剧烈的疼痛逐渐被檀香的药性蒙蔽,比起本能的逃避,不久前刚为大战而兴奋的大脑更为这种尖锐的刺激流连忘返。
“唔……嗯、啊啊……”
两面宿傩感觉那双人人称羡的长腿逐渐绕住了自己的腰部,似乎有什么发硬的抵在自己的小腹上。面前的五条贴得越来越近,声音也愈发高昂,那对清朗的眼睛里满是水雾。等到凑得足够近了,诅咒之王终于能听清对方口中含糊不清的字眼了。
“还不够……命令我……”
宿傩贴着五条的耳边笑了笑,引得对方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Attract」。”
五条咬住了宿傩的脸,在它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它反推倒在身后。两面宿傩张了张嘴,还未等他想要说些什么,混身赤裸的最强咒术师已经坐到了他的腰上。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可惜没有人注意到,不然一定能为诅咒之王精心布置的庭院而赞叹。
完全不像是近30岁的成年男性的白皙的脸上全是大粒的汗珠,被宿傩触碰过的皮肤已经转变成淡淡的粉色,那双眼睛像是在看宿傩,又仿佛透过他在看另外的什么人。
宿傩原本想夸奖一下那对眼睛,像是雾里的蓝天,可转念一想,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Present」。”
“啊……嗯嗯——”
两面宿傩看他粗暴地将手伸到自己嘴里,又带着一手唾液伸向自己的后穴。五条的行为毫无平时的游刃有余,更像是发了情的母猫,毫无章法的扩张让他看不出来舒适,只有焦急和不安的情绪显露无疑。
等到五条试图伸入第三根手指,两面宿傩抬起了身子,按住了他颤抖着的手。
“「Good boy」。”宿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接下来是奖赏的时间。”
“唔、啊……呼——”
五条垂了垂头,混身像是卸了力气。
还是好冷。
白色的脑袋动了动,屋檐上化掉的积雪从他眼前掠过,仿佛一些曾经的日子一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