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五】感到幸福的话就来自杀一百次!

*第一视角预警

*GB向自设路人女x五条悟,存在很多男角色大杂烩关系,嬷了所有人

*包含非常多小众观点,可能存在血腥,暴力,精神错乱等描写

如若感到不适,请立即停止观看。

01

我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第三天,我决定回家去取一些东西。

家里的景色依旧是灰蒙蒙的。除去像蜈蚣一样攀爬在房梁上的丧幡和挂在客厅正中央的黑白色相框,没有任何变化。

我踮起脚尖。如暗处里潜伏的老鼠一般,静悄悄地,快速地靠近最南边的那张木桌。从抽屉里摸出来一把平时用来绣花的剪刀,一支落了些尘土的手电筒,还有两节五号电池。

临走时,我还带走了家里的一个小板凳,以及我生前最爱的黄色皮球,但唯独没有记得把染上血迹的地板拖干净。

我有些卑劣地轻笑着,跳着,甚至从幻想我的父母回家后吃惊的样子里得到了一些没由头的快感:打扫卫生这种小事,还是让无趣的大人来做就好了。而且,谁又会想到是已经死去的女儿给他们又添了一笔麻烦呢?

想到这里,我便得意的出了家门,抱着从屋子里掠夺来的宝物,昂首挺胸,要去看望我的母亲。

但是我在赶往看望她的路上,又很快高兴不起来了。

原来要拿的东西对我来说太多太重,还有个圆滚滚的皮球在我臂弯里左一下,右一下的摇,显得十分碍事。

我一边磕磕绊绊的赶路,一边嘟囔着要是衣服还在身上该有多好,有两个浅浅的兜可以放电池和剪刀。再不济,等十五六岁的时侯再死也行,至少发育出来乳沟的胸部可以帮我夹住点东西。

但是现在不行。就算想反悔,也没有撤回键给我用了。所以我只好继续哼哼呀呀的抱着东西前进。

在去找母亲的路上,我没有过回头。只是认真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

等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我还是我,凳子也还是凳子,母亲也还是母亲,皮球却没有了——大概是被我嫌弃太不懂事,随便踢到哪个田埂上了。我不需要只会给我添乱的捣蛋鬼。

我拿出来那条塑料小板凳,越过自己的尸体,剪刀和手电筒放到脚边一侧,坐下来开始观察我的母亲。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大逆不道的去看她。

记忆里母亲蓄着很长的头发,平时总是用鲜艳的红色发圈低梳成一条马尾,看起来黝黑又透亮,就像雨天到来之前挂在天上的柔软乌云。眼睛大而有神,浅棕色的瞳仁里湿漉漉的盛着摇曳的,永远不会落下的阴翳。

我闻到她发间桂花油的香味淡了很多,于是也就知道了,这几天她都无心再涂抹它们来保持体面。

悲伤过度时的母亲看起来有点像魔鬼,我想。

她的头皮上冒出了许多灰白色的草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散播着霜后湿冷的气氛,在格外炎热晴朗的夏日里让人感到全身一阵一阵的发冷,却打不出来爽快的哆嗦。眼睛瞪得好大,像读本里的母夜叉。

泪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被雕刻好的沟壑往下掉,整张脸看起来竟像融化的白蜡一样粘稠,覆盖着不断干涸又被浸湿的泪膜。带着煮米氤氲气息,柔柔的手指像钢筋一样死死抓着我被水泡大的脊背,脸颊贴在青紫色的额头上磨蹭。几乎要哭断气过去。

有人想要拉开她,避免从我眼眶里钻出来的肥硕蛆虫掉进母亲哭泣大张着的嘴里,却被她暴怒的嘶吼喝止着后退,脸也深深埋进早就溃烂的颈窝里,闭眼把尸臭味当成最名贵的香水。仿佛生怕有人要抢走我的尸体。

她是哭的如此肝肠寸断,仿佛要把一生的悲哀和不甘都借着嗓子眼和泪水发泄干净。却也让我感到彷徨和无所适从。

“为什么母亲要在我死之后,才表现出来爱我呢?”

我混乱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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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进入禅院线和遇见五条他们之前,大概会先写几章啰嗦话的路人女过去…目移。

预设路人女与五条年龄差为4岁,与禅院直哉年龄差3岁。

02

我叫宇多萩,今年七岁。是个既不丑也不美,性格颇有些古怪的女孩。

我出生在日本舞鹤市十分靠海的偏僻地界,一个周围被平原,山丘,和半敞式海洋层层包裹起来的小村子里。

但据父亲说,我们真正的老家并不在这里,而是远在500多公里外的大阪——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不幸成为军官遗孀的曾祖母为了躲避美军的疯狂空炸和“军用随行妇”的指名,一路步行北上,带着年幼的祖母改嫁到了这个连鸟都不愿意多拉屎的乡下。

大概是我一出生就呆在这里,没有见过大都市繁华的缘故,我对这片土地特有的荒凉和野蛮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很喜欢在黄昏时,把半个身子都靠在二楼窗台上,脑袋伸出来眺望远处隆起的山丘,或者是在那山下弯腰耕作的青壮年劳力们。

每当落日的金光打在山背,还有他们落下的汗珠上时,我都坚定地认为,山的另一头和男人们光秃秃的头皮上,一定藏着跟金子一样珍贵的东西。光是想象着它们会出现,我就觉得十分有趣。

在志留村,海也是别有韵味的。

踏过大片的原野,穿过交叠的银杏和榉树,等脚下的玉龙草和鸡麻也变得稀疏起来时,就到了卧着白沙滩的海边。

我经常能看到有梳着发髻的主妇在那里徘徊——但不是出于排解无处安放的忧愁,仅仅是为了改善家里的伙食。

偶尔也会有捕食鱼虾的白色飞鸟在这里停歇,然后转身扑向村里的稻田。

海水特有的咸腥潮湿,就是通过往来的妇人和鸟,一直弥漫在整个志留村的上空。

说完海嘛…再来说说志留村里的人吧。

志留村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由于这里半面靠海,半面靠山,平原占据的地方又狭小的可怜。村民们大多数都是祖祖辈辈驻扎在土地上生活的人。

出村的路极难修,志留村和外界沟通的渠道,只有一条当年村长发动群众自发凿出来的,通往县城的野路。也正是因为封闭泥泞,原住民对山那边,海那边,乃至国家在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甚在意。像是最亲密情人间的诅咒一样,永远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志留村的一切都是规矩的,约定俗成的。即便世代更迭,也只是人的面孔发生了变化。男人依旧赤膊耕地,女人依旧忙活家务,就连飞来飞去的海鸟都是同样的品种。除了我。

我是生下来就要反抗志留村的革命者。这一点在稳婆将我从母亲下体中拖拽出来,裸露的平滑阴部上就可窥见端倪。那时她们表现的,远远要比刚开始适应这个世界的我惊慌得多。

无知造就恐惧,于是在发现我天生就没有女人的阴道之后,她们也像近视的穴鼠把草绳看作蛇那样,胡乱拳打脚踢起来了。

但是这还不算完。当我的父母,这对刚刚新晋家长的可怜夫妻,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勉强接受了女儿是个没有生育能力的残缺品后,又突然注意到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任何东西表现过害怕的事情。

父母几乎尝试过所有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无论是形态怪异的蜘蛛,还是读本里可怖的鬼神,甚至是午夜场的血浆电影,都没有让我露出过一点畏缩的表情,只是用那对黑到没有杂质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间或一轮的才会转动两下。

这种不详的阴影终于在我五岁那年站在田里嬉戏,被潜伏的水蚺袭击后,毫不犹豫地咬断了蛇的颈部那里得到了证实:我是个不会害怕的孩子。

严重的焦虑感和压力驱使着他们,不得不下山去,到县城里的医院给我检查。当母亲抱着我,接过那张医生写满了学术内容的报告单时,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种想法:“我的女儿是个不会害怕,也不能生育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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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然而就是这样怪异的我,居然像是汲取过父母的精魂一样,奇迹般的在志留村里活了下来。

年纪大一些的老人们都说,这是我父母年轻时,曾经在当地的产土神庙里做过那类下流事的报应——正是触犯了高天原诸位的颜面,所以才会让我来到他们身边,要讨一辈子的债。

当这条明显带着迷信色彩的流言传入家里时,我的父亲先是涨红了脸,接着整个身体像炮弹似的猛地从椅子上发射出去,握紧拳头朝着空气挥舞起来,大吼道:“这帮只会嚼人短处的害虫!为什么总是盯着别人裤裆里那点事儿?”

母亲则是用宽大的袖子掩着口鼻,头垂的简直比海滩上觅食的鹈鹕还低,几乎要把脸藏进饭碗里,极尽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嚅嗫道:“梅金郎,那又…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办呢?我盯着他们逐渐沮丧下来的脸,也在思考。

在祭祀之地交媾这样的丑事,他们既没有反驳,看来已是可以确认的事实了。残缺的孩子虽然可以选择处理掉,但流言也已经散播出去。现在再存心抹杀,倘若被其他人知道,又要多加一顶“毫无人性”的高帽子。

由此可见,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件麻烦事。

父亲有些松垮的眼皮重新抬起来了。不出我所料,那里又是亮晶晶,充满快活的了。这代表父亲想到了好主意。

他先是拍了拍裤兜,然后缓缓朝我走过来,从里面摸出来几张皱巴巴的汗味儿纸票:“喏,你想出去买点米糖吃?”

他对我说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应该出去买点什么东西,或者只是随便走一走。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在家里。

这让我更加确信,他们的解决方法是见不得光的,而且与我无关。

但是这也不要紧,毕竟我能拿到钱去买零食的时候并不多。至于父母是否会选择抛弃我,那是他们要做的决定。以弱者的身份去强求别人的爱,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但我能不能用这笔小小的钱买到想吃的东西,那就是我该做的规划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有时候才是最好的。

我在走之前,向门缝内回望了一眼。

父亲和母亲的衣物正鼓囊囊的堆叠在地上,有点像一对被剥落的甲虫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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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后续 :flushed:

贴条告示:作者去看书磨练文笔和构思剧情了,不定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