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过后A你一脸的学生们x撩拨过头毫无自知之明的五条O
*是装A的悟东撩撩西撩撩最后把自己赔了的故事
*杰是前男友
“诶?原来真希同学已经分化了吗?”
对练完,一年级们闲聊的时候提起这个话题,乙骨忧太看向旁边的女生。
“是啊。十五十六的少年最容易分化嘛。唔……告诉你也无妨,我是Beta啦。”长发女生提不起什么兴趣地说。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普通Beta吗?”
“哇、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乙骨忧太连忙摆手,脸上有着窘迫,“只是对真希同学不是Alpha有些意外——但我同样觉得Beta也很好!维持世界稳定离不开冷静又可敬的你们啊。”
禅院真希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勉强认可他的说法,“那是当然,我们可是支撑社会的中坚力量,这地球没有Beta就转不了!”
“她就这样。”胖达悄咪咪移过来对新同学吐槽。
乙骨忧太赞同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不好,有杀气!
“呃、”一人一熊顿时汗如雨下,所幸乙骨忧太急中生智转移话题。
“那个、我想知道狗卷同学也是B吗?”他问。
“棘吗?他是A哦。”真希说。
“棘很好闻的,等你多接触他就知道了。”胖达补充。
乙骨忧太豆豆眼:“就算你们这样说,我也闻不到。”
真希顿时领悟到他的话外音,又将这小子打量了一遍,“什么嘛——原来你还没分化啊。”
乙骨忧太感到些无力,“这种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真希却很严肃,警告他:“那你最好不要总跟笨蛋悟和棘一起出任务,如果你不想分化成omega的话。”
乙骨忧太脑袋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假如周围都是A,正在分化期的少年们很可能受到影响而变成O。”长发女生敲了敲他的额头,“给我注意点啊你这家伙。”
乙骨忧太捂住额头,瞪大双眼,“所以五条老师也是A?”
“嘛,悟好像没说过……”熊猫做出了人性化的沉思表情,最后确信道:“真的没说过。”
“不管怎么说。那个身高,那个气场,那个实力,”禅院真希手里比划着,眉毛不自觉蹙起,“怎么看都是Alpha吧!”
“其实……”胖达挠了挠下巴,想到那张漂亮到人神共愤的脸,可疑地沉默了。他看看面前两个正兴高采烈投入性别问题大讨论的人类,决定还是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悟可能是omega这种事……嘛,还是不说出来吓小朋友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五条悟,咒术界第一强者,喜久福究极鉴赏家,自诩世界最佳人民教师,如今正被自己的学生一番话呛到差点没岔气。
“!五条老师!”
黑发男生手足无措地站立一旁,又是倒水又是递纸巾,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白发教师将脑袋埋进臂弯里,笑得整张桌子都在抖。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边笑边大力捶桌,根本不管这动静有多响。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学生也太可爱,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难为这小孩了。
“老师……”乙骨忧太弱弱地喊他,直到五条悟终于良心发现似的,扶着学生慢慢坐直。
白发男人那原本竖直的发尾乱翘着,嘴角忍不住上扬,满是愉快的模样。超——不正经地揽过乖乖学生,戳弄着男生脸上的软肉,说:“没错哟乙骨君!老师我就是传说中赞赞赞级别的ALPHA~哈哈!最高的那种哦!以后有谁欺负你就告诉老师,老师替你收拾他们。”
“老师,”乙骨忧太艰难把自己从对方怀里拔出来,“还是不要靠这么近、比较好。”
“欸——不要嘛~”五条悟变本加厉揉捏着黑发男生的脸蛋,十分任性道:“忧太成为O也蛮好的,咒高可是很久没出omega了呢,正好给大家一个惊喜,哈哈!”
即使乙骨忧太还闻不到信息素,但是五感敏锐的他已然分辨出空气里那由于离得过近而从五条老师身上散发出的浅香,是清新好闻的沐浴露味。乙骨同学不禁有些脸热,呐呐着,“请别逗我了……”
“既然可爱的学生都这样请求了——”五条悟把脑袋从他的肩膀上抬起,戏剧性地拖长尾音,“那么!在你分化前我会尽量避免你单独跟我们出任务的,安啦安啦~”
松了口气,乙骨忧太对他说谢谢。
“不过,后天那个任务是我们先说好的,你得跟棘去一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五条悟补充。
“嗯,好。”
————
关于欺骗优秀学生这件事,五条老师压根不会有任何心虚的。
…哈哈,毕竟最强是个omega这种话,听起来就觉得不可能嘛。
真是刻板印象啊刻板印象……
白发男子心不在焉地戳着冰淇淋蛋糕,想起了自己分化那年。
五条家在十年前的每一次预测都是当代六眼绝对会成为板上钉钉的Alpha,五条悟也一直都这样认为,可是意外就是那么令人猝不及防。星浆体任务中,他被伏黑甚尔杀死,濒死时领悟反转术式。不能动弹的那半个小时,过载的灵光以及暴虐的alpha信息素猛然灌进身体,还处于生长期的少年就这么荒唐地变成了omega。
脑子发热,意识飘忽,语言也完全不能控制。刚分化的五条悟其实压根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由于没有及时注射抑制剂并且被诱导分化,发-情期来势汹汹,初次热-潮将他的大脑烧成一团浆糊。
唔,总之醒来就感觉整个人快散架了,腺体处还有个极深的牙印——某怪刘海咬的。
天杀的,他是狗吗?
彼时的五条少年碰一下腺体就被痛得秒变呲牙咧嘴。
……“呀,真巧啊,悟。”
熟悉的声音携着假兮兮的笑意,轻飘飘落座在对面。
五条悟自顾自吃着甜品,完全当他是空气。
“许久不见,不要这么冷漠嘛。”
某可疑邪教头子笑眯眯撑着脑袋,欣赏似的观看对面优秀的吃相。如有实质的目光由纯黑制服泄露出的一小节手腕为落点,缓缓向上攀爬,滑过凸起的骨关节,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青筋,最终停留在修长有力的十指上。
——那双手,在情//动时爱攀附着他的肩膀,承受不住又会倔犟地扯紧床单,或者被他死死按住只为宣扬隐秘的心思。他感受过悟手心的柔软温热,甚至,常被它所取/悦,侍/弄。
“啪嗒”一声,是清脆的,勺子砸到碗底发出的动静。
最强术师的脸色沉下来,改为双手环胸的姿势。
“超完蛋啊你这人,真不知道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快收起你那露骨的眼神吧。
即使对面的男人对他完全不假辞色,夏油杰也非常有耐心,低低唤着“悟”。
五条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口吻冷峻,下巴微抬,“我没必要被通缉犯这么叫吧?极恶诅咒师先生。”
“虽然这么说,但悟并没有对我张开无下限,不是吗?”
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的夏油杰语调轻缓,身体悄无声息贴上椅背,双手环过某人口是心非的胸膛。
将下巴抵在白发教师软乎乎的发顶,夏油杰喉间泄出一道叹息,饱含满足地蹭了蹭,差点迷失在这美好的触感中。
“……究竟想干嘛?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功夫陪你叙旧情。”
五条悟被他这种柔情战术搞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偏过脑袋,警告似的低语。
视线划过男人紧抿的双唇,夏油杰眨了眨眼,忽然将自己凑上去,气息堪堪擦过某人温软的唇瓣。而五条悟也反应极快地别开脸去,耳垂熏上可疑的红云。
他听见可恶的男人在耳边说:“悟,我的易感期到了。”
干我何事?
“……哦。”
五条悟艰难挤出半个音节,此刻大脑晕沉,被身后若有若无的信香勾得心跳加速。白发教师咬住嘴唇,心里暗骂对方无耻。
两人交颈相拥,维持着极度亲密的姿态,仿若亲吻。夏油杰在后面抱着他,呼吸从那节雪白的脖颈溜进去,激起脊背不可抑制的颤栗。佛手柑清甜的气息热情缠绕他的周身,仿佛要钻进每一处严丝合缝的制服,将他从里到外打上自己的印记。
“帮帮我……”
夏油杰,用颤抖的声音,在他耳旁缓缓张口。
“Sa—to—ru——”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五条悟怒骂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一点也不知道争气。
他必须要付出比平常多千百倍的毅力才能掰开那对环绕在胸前的,无比熟悉的手臂。
“不是分手了吗。以后这种事别找我。”
他听见自己冷淡的,故作平静的声音。
五条悟推开桌椅,离开前,再最后瞥一眼身后的教主。雪白的绷带遮住眼睛里所有情绪,优美的侧脸苍白冷峻,令他整个人犹如冰雕玉琢一般。
“下次见面,不会对你留手了。杰。”
盘新教教主施施然将手揣进袖子里,并没去追,脸上似乎露出了苦恼的情态。
“……哎呀呀,生气了。”
——————
五条悟正在赶往教师寮的途中。
他在咒高放了备用的抑制剂,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诱导发q的五条悟正狼狈地走在最近路线上。无论是过高的体温与不自然的呼吸,还是疲软的身体和隐隐突破阀门的信息素,每一个都在昭示着他状态的糟糕。
“哈、哈……”
白雾从口中呼出又瞬间消散,视线变得朦胧,五条悟眼中的世界天旋地转,不得不撑住墙壁以减缓自己的摇摇欲坠。
不行的……再这样下去,拿到抑制剂前,热-潮就会全面爆发。到那时,无下限不再起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轻易得到他。
一个正在发-情的omega。
一个尚未被标记的omega。
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omega。
……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五条悟微颤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个人的号码晃荡出来,像是在得意洋洋地宣告胜利。
杰,你是故意的吧。
就这么想让我求你吗?
还真是、恶劣啊。
就在此时,一双手从旁边伸出,闪电般扶住他不断发抖的手臂。
诶?
五条悟瞪大双眼。
他感到自己正被什么人抓住手腕,推搡至门后的办公室——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地方,总归是不太礼貌地按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棘?”
五条悟的视线投向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语气有些古怪。
他的学生,正牢牢将他禁锢在怀里,力气大的出奇,用铁钳一般的双臂死死按住他的手。呼吸急促,脸蛋微红,更明显的是那股肆意外放的海盐味,意图密密地将他包裹住。
狗卷棘低头的一瞬间,五条悟看清了他眼中暗藏的渴求与几不可视的、极力压抑的情感。
“别动。”
咒言师的嗓音沙哑,明显不是因为发动术式,而是……
诶???
那个触感,不会是——?
意识到了什么,五条悟第二次瞪大双眼。
并不是谁的信息素都能扰乱五条悟的发情期,只夏油杰实在是太特殊。十年前的意乱情迷,一辈子的难以忘怀。从少年时期就纠缠在一起的他们,闻到彼此的味道,身体就会先一步做出反应。
换言之,他已经全然湿透了。
潮水一般的渴望伴随逐渐浓郁的梅香,昭示着omega难耐的状态。从下身那个小口流出的股股爱液打湿了沙发。五条悟暗自咬唇,被学生注视的羞耻感令他双腿微动,试图想找个什么地方完全掩藏起来。但现在这个状况是无论怎么做,棘都能察觉……啊啊糟糕。
濡湿的布料颤颤巍巍贴住大腿,真皮沙发很快变得潮湿粘腻,来自发情期的强烈浪潮撞得五条悟七零八碎。他的膝盖在发抖,生殖腔正渴望有一个大家伙捅进来……五条悟努力维持着自己平稳的呼吸,开始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难。
欲火烧灼着omega仅存的理智,他难以抑制地吞咽,自己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恳求的话的恐惧几乎令他呼吸停止。
好想……不,不行。棘的性格,做了的话,会认真负责……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五条悟吞下奔涌到喉间的呻吟,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拜托、棘……去老师宿舍帮忙拿一下抑制剂。呃、”五条悟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将呜咽埋进口中,即使大脑已经一团浆糊,仍旧坚持比划着,“柜子…最底下…写着B—205的……”
话没说完,一双少年的手便捧起他的脸,用双唇堵住所有音节。
“唔……?”
狗卷棘想,老师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身高腿长的教师此时正努力蜷缩着,试图将自己包裹成一团。绷带下的小半张脸已经变得酡红,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因情yu而染上胭脂色。葱白的指尖透出微粉,明明说着赶人的话,手却紧紧抓住他的衣摆不愿意让他离开呢。
五条老师……
狗卷棘伸出手掌,贴在那人脸侧,被湿热烧得心里一颤,而后在omega下意识地轻蹭中屏住呼吸。他能闻到空气中自己清新的信息素正跟对方的紧紧缠绕在一起,神秘悠远的香味将这片小天地都洒上印记。Alpha颤抖着,轻轻吻住omega的双唇,而后再不掩饰内心的野兽,用尽全部手段夺取对方所有呼吸。
他们交叠的下身部分湿漉漉的,omega甜腻的气息自股间缓缓流淌,五条悟那张纯洁无暇的脸庞也不由变得色情。气喘吁吁,尝试性将双手绕至学生脑后。拉低对方的脑袋,使其紧贴自己。
“棘…想要我吗?”白发男人的手指温热,柔柔抚摸着学生通红的耳垂,声音湿得可以滴水,唇齿间满是暧昧的气流,“……可以哦。”他说。
身上的狗卷僵得无以复加。他听见自己的老师,用那种缱绻撩人的语调,舌尖轻触,喊他的名字。告诉他,被怎样对待都可以。
“真伤脑筋呢~老师也很喜欢棘哦”五条悟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廓,比平常要更沙哑的嗓音伴随着胸腔的振动,吹至狗卷同学耳朵里。
……简直是最无法无天的挑衅!
狗卷棘再也无法忍耐,上手就直接开始扒五条悟下半身的制服。成功将裤腿褪至双膝间,omega泥泞不堪的下体也展现在alpha眼前。那朵小花被注视着,羞怯地闭合起来,滴滴答答的淫液却还挂在穴口,透明的水渍散着淫靡绯乱的气息。狗卷棘紫水晶般的双眼微微收缩,试探性地将手指刮过那口穴,换来五条悟闷在嗓子里的呜咽。
一见那对长腿有收合的趋势,咒言师立马命令道,“不许合上。”
于是五条悟只好僵着身子,任凭自己的学生触摸那口平常很少使用的小穴,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一下下拍打在上面,阵阵酥麻令他腰间发软,下身似乎更加湿滑起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
“唔!棘……嗯、哈……”
五条悟在异物闯进的时候忍不住抓紧对方柔软的发丝,他感觉穴内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骚刮着肉壁,侵入的异物肆无忌惮顶弄着内里的软肉,将他体内搅弄得一团糟。五条悟忍不住浅浅吸气,汗水打湿了他的前胸后背,他甚至能描绘出棘的手指在他体内作乱的全过程。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吐出一些不太正常的乞求,好似在邀请对方用阴茎填满他的身体。
狗卷棘被那道柔软湿热的触感完全俘获了。他用手指挤开那片敞开的缝隙,粉嫩的穴口立即一张一合地吸附上来,像是火热又羞涩的挽留。亮晶晶的淫水随着他的进入而溢出,打湿了很快就会变得皱巴巴的衣物。老师底下那张小嘴简直像有着生命一样,层层叠叠亲吻着他的指腹,蠕动收缩着,又紧又媚地缠绕着他。待他真正撞进去,不断剐蹭对方紧致缠人的肉壁,就能收获老师难耐又勾人的喘息。
狗卷棘硬得发痛。下身已经鼓出一个顶包,尽管被牢牢束缚住也依旧明显得可怕。他解开制服的拉链,释放出那根已经涨得发红的阴茎,轻轻顶弄着五条悟的下身,听见某人更加难以自持的呻吟。
滚烫的前端戳刺着入口,又坏心眼地滑开,绕着边缘打转,炽热的温度沿着下体似乎要传递至胸口。五条悟低声喘息,大脑晕眩,只觉得这股磨人的渴求已快要将他逼疯了。
“呜、”身下的白发教师不得章法地耸动着腰肢,双腿谄媚似的环上来,将自己完完全全送到alpha嘴边,嘟囔着,“快进来,棘……”
狗卷棘又是呼吸一滞。
……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吧!
某alpha暗自咬牙,性器抵住身下那张贪婪的小口,狠狠撞了进去。阴茎挤开层层肥美的软肉,完全填满了穴内狭窄的空间,将穴口撑起一个圆滚的弧度。撑涨感使五条悟下意识想闪躲,却被alpha强行拖住腰部,更紧地将阴茎捅入。
“棘、太大了……!呃啊——”五条悟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泪花,雪白的绷带也稍稍散开,喉结滚动,声音被方才的顶撞弄得有些破碎,双腿微微颤栗着,呜咽道:“吞不下的……”
“可以的,老师。”少年惯于发号施令的嗓音有些暗沉,像是在竭力掩饰着什么。他将omega嫩白的双腿抬起,轻声重复着,“你可以的。”
说罢,狗卷棘摁紧了五条悟的大腿根部,猛然挺腰用蛮力将整根肉棒都操入那湿热的穴肉中,完全将自己埋了进去,甚至再往前都能顶到omega最深最里的生殖腔。身下的白发omega有些受不了的咬住下唇,整个人几乎被劈成两半的痛苦和身体只要被打开就源源不断的快感使他陷入迷茫又混乱的情潮。
五条悟被不断侵入的阴茎牢牢钉死在原地,体内的大家伙正毫不怜惜地翻搅着他可怜的敏感点, 舒爽的令人想尖叫,一重又一重的快感将他逼上退无可退的境地。这位最强术师仰躺在学生身下,不知廉耻地吞吐着高中生蓬勃的肉柱,淫液被打桩似的撞击搅成片片白沫,他拖长的呻吟里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他的生殖腔被对方鼓胀泡满的冠头不断的捣碾摩擦,激烈的交欢使他的体内一滩狼藉,随便戳弄都能激起他的颤栗。身下的甬道不能自拔的吮裹着侵入深处的肉棒,肠壁紧紧贴附那根阴茎,描摹出上面每一根青筋的脉络,在一次次翻来覆去的操干中颤抖。穴肉逐渐变得绵软糜烂,肉洞随着拍打显现出一种别样的深红。
狗卷棘被吸得头皮发麻,性器捣入omega高热的穴内,紧致又湿滑的甬道不断吸吮着他涨大的阴茎,双腿缝隙淫水飞溅,将粗壮的肉棒染得湿透,股间一片狼藉。过载的快感顺着相连的下体,触电一般通往全身,咒言师重重喘着气,低头吻住老师玫瑰色的双唇。
五条悟明显已经被肏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含混吞下的呻吟被他搅乱,泄出失去余韵的声音。狗卷棘伸出手去,将对方用以遮挡的绷带全数拆开,就像拆封一个期待多时的礼物。那对湛蓝的,苍天般的眼瞳像它的主人一样湿答答,蒙着一层美丽的水雾。随着他耸动腰腹的动作,越来越多的泪珠从中滚落。莫大的欢愉使得对方呆呆敞开唇瓣,任由狗卷放肆。
那对蓝眸失焦的美景,简直是针对alpha最强力的兴奋剂。
alpha的阴茎摩擦碾轧着每一寸肉壁,在omega体内肆意驰骋,凶悍的侵犯顶得五条悟双眼上翻,猩红的舌尖不自觉吐露唇边,而后被狠狠叼住、搅弄。
性器破开某处隐秘的入口,紧致的小口一下被撑开,肉棒大肆侵入里面更加狭窄的肉道,内壁一瞬间抽紧,被撞开的部位痉挛起来,开始剧烈颤抖。
“啊啊啊啊啊——”
生殖腔被强硬挤入的痛楚使五条悟揪紧了alpha的衣襟,下一瞬,这种疼痛便化作了被填满的饱胀酸软。一股热流浇灌着生殖腔的内部,撑开的结将精液牢牢堵死在腔内,五条悟在这灭顶的快感中抵达了高潮。
寒梅极美极艳地绽放了,幽冷的香气与清新的海盐缠绕在他们四周,仿若天生一对。
狗卷棘松开禁锢,无声凝视着已然晕厥过去的老师。他湿润的眼角犹带泪痕,全身上下都被操得乱糟糟,尽是狗卷留下的痕迹。最重要的是那洁白的腺体处已然浮现出的微红牙印,携着浓浓占有欲,昭告这是属于谁的omega。
等待结消退的途中,狗卷棘发信息替老师和自己请了个假。毕竟omega的发情期,要三到五天呢。
短发男生难掩愉悦地拨开亲爱的老师过长的发丝,被神明般的睡颜夺取了全部呼吸。
这场意外,也太像一次美梦了吧、
他想。
乙骨忧太在等人。
他跟二级术师狗卷正在任务中,废弃商铺前有个便利店,那人刚走进去,不一会儿便提着袋子出来。
“是什么?”
短发男生冲他扬了扬手中的润喉药,乙骨忧太了然,目光却止不住往袋子里瞟。
如果只是一瓶润喉药,应该不需要袋子才对吧……
这样的疑惑,当看见那个强大咒灵打飞了塑料袋时,乙骨便没空去想了。他正拉着狗卷飞速逃离战斗圈,内心发出高昂尖叫。
不是说好是低级咒灵的吗?这些都是什么鬼啊!
不知名的小瓶滚滚而下,最终被什么人的衣摆阻碍,停止。英文的包装裹住其中透明液体,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拾起它。
“润滑剂……?”
夏油杰捏着这个东西,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那个小孩还未成年吧?这么早就开始接触这些了?
悟,你知道你的学生如此早熟么?
……等一下,悟?
夏油教主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一点灵光。
虽然知道自己的猜测很离谱,但还是隐去身形悄悄坠在两位男高中生后头。期间仔细观察着狗卷术师,在内心不断否定又不断质疑。他使用了一个咒灵的术式,在二十秒内不动声色地接近,终于捕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那是未分化的乙骨闻不到的,已结合的AO信息素。清爽如夏天的海风中含羞带怯地释放一点梅香,像是少年既欣喜又羞涩地宣告恋人的存在,令人会心一笑。
夏油杰:“……”
腺体受到刺激,突突狂跳,alpha的脸色变得狰狞。
他感到自己被嚣张地挑衅了,还是扑脸那种。
所以说,悟的发情期,是跟这个臭小子一同度过的——
二十秒的时间很快过去,而某教主却再没有掩饰自己踪迹的想法。他的右手凝聚起一大团咒力,暴涨的杀气犹如实质。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咒灵在耳边蠕动,发出诡异的叫唤。待两位学生察觉不对,停下脚步的时候,那怒然一击便重重砸上狗卷的身体!
“狗卷!!”
乙骨忧太惊骇地扶住呼吸困难的同期肩膀,一大滩鲜血正落在他们脚边。狗卷棘抓皱腹部的衣料,无声张着嘴,口中不断呕出血红,滴滴答答的液体渗入地面,不祥的状态昭示着来人并未留手。
将太刀立于胸前,乙骨忧太挡住受伤的同伴,对上面前这位穿着奇怪的敌人。
好奇怪……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快做点什么!乙骨忧太,动起来!
黑发男生的额前渗出冷汗,握住刀的手禁不住发颤。那个男人每多走一步,他就感到心脏随之战栗,里香似乎也嗅出危险,在他耳畔发出尖锐的声音。
“你是谁?”
乙骨忧太刀尖指向眼前的陌生人,他听见自己不太平稳的声音,像老旧的电视机发出刺耳的电流。
“狗卷,快走!”
口中这样说着,他一记斩击冲向那个男人,裹挟着咒力的刀身狠狠砸在来人腰间,却轻易穿透人影。咒具失了准头往下栽倒,乙骨忧太也差点摔了跟头。
什么——
黑发男生瞳孔紧缩,急忙回身,刚好看到狗卷被人掐住脖子拎在空中的场景。
夏油杰周身覆着纯黑的咒力,手下死死捏紧少年脆弱的颈部,暴虐的、想撕毁一切的冲动化作张扬的力量,反馈在身体上。他能体会到那股蓬勃的生命力在自己手中逐渐虚弱,直至最后凋亡。他确信自己会杀了狗卷棘,就凭对方身上现在还留存的、如胶似漆的信香。
高专的悟只对他提出过邀请,也从来只接受他的触碰。而成为教师的悟,没有人敢,没有人能,强迫悟做任何事。所以悟,是自愿的。
这个推论几乎是无可争辩,无名的怒火将夏油杰的心脏剧烈焚煮。
沉沦在情欲里的悟,被弄得一团糟的悟,承受着他人加注的快感的悟……
只要想到,那样的悟,被别的什么人所占有。只要想到,那样的悟,不再属于他……夏油杰,绝对不可以忍受。
所以这一刻,什么大义,什么小辈,什么试探,什么百鬼夜行,通通不重要了。夏油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死!
“呃、嗬……”
狗卷棘掰不开那对铁钳一样的手臂,但是逐渐流逝的氧气与变得昏眩的大脑都在告诉他事情不妙。他颤颤巍巍地,放下手,摸进裤袋里的手机,一阵盲打。所幸面前这个陌生男人不知为何只欲集中精力杀了他,而完全没注意他的动作。
他好像听见了乙骨同学的呼喊和苦战的动静,嘴里泛开的腥味简直令人怀疑嗓子会不会就此废掉。在去三途川的路上,他看到了一片花海,伴随着铺天盖地的香气,那道熟悉的人影向他奔来——
“棘!棘!!”
焦急的声音渐渐在耳边放大。似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梅香。
狗卷棘抬起眼皮,感觉有什么人正在擦拭自己唇边的鲜血。微凉的指尖来不及撤回,便被他紧紧握住,拉至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
朦胧光晕中,那头耀眼的白发微微侧过去,正仔细聆听学生的话音。
“老师…是一个…那个人……黑色头发…袈裟……”
跑了吗?那个男人、
狗卷心口一痛,偏头又吐出一口血,似乎将老师吓一大跳,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摆放。狗卷浅浅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传递安抚的气息,似乎在说‘没事,别担心’。可他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胸口似乎有一块地方破裂一般呼呼漏风,腹部被打伤的那里正撕扯着内脏,就连呼吸都艰难极了,眼前也一阵黑一阵白,随时可能会关机。忽而觉得浑身发冷,他直往五条悟怀里钻。
乙骨忧太汇报完情况,就看见茶色短发的同期生一只手紧握着五条老师的手,另一只手熟稔搂住对方的腰部,脸颊在男人胸前乱蹭,整个人几乎是贴在老师身上,像某种正在撒娇的犬类——
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微妙,想,狗卷同学是不是在占五条老师便宜啊、话说靠得也太近了吧。
而五条老师完全没察觉的样子,只是神情中隐隐怒气,微蹙着眉,从那个角度应该是正盯着学生脖子上青紫的手印看。
“夏 油 杰”
他听见狗卷棘有些过分夸张的咳嗽和五条老师低沉的,不带一丝情感色彩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颤。
总觉得、有的人要倒霉了。
“真差劲,居然对学生下手。”
目睹狗卷同学陷入睡眠后,五条悟才带上门,跟女医师一同站在外面。
家入硝子从他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发现是白巧后又塞回去,继续摸索着。
“……别想了,我没带黑巧。”某人无奈。
家入小姐的嘴角垮了垮,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薄荷糖,将它丢入口中,才含糊道,“你没抓到那家伙?”
“当了这么多年的通缉犯,跑路的本事见长,也能理解。”五条悟神色淡淡,“再说某人做了亏心事,可不得快点跑。”
“火气很大嘛。”家入硝子语中带笑,“针对狗卷的原因清楚吗?”
“天知道。”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倚在墙上,环胸的手无意识点动着,表情略显烦躁,看上去很想冲过去往某个混蛋该死的脸上揍他一拳。
“你打算怎么办?”
五条悟沉吟片刻,想到自己密密麻麻的任务单,也不可能全天盯住一个学生。于是他说:“只能尽量少给狗卷安排单人任务,让其他人多关照下。我也会持续跟进,他不会有可乘之机。”
家入硝子赞同点头,目光往门内瞟了瞟,调侃道:“这次很及时嘛五条,难不成往学生身上装了什么‘只要一有生命危险就吱哇叫’按钮?”
“那种形容是什么鬼。”五条悟被她的冷笑话逗笑了,神色也不那么紧绷,语调变得轻快,“事实上嘛——五条老师正跟狗卷同学绝赞交往中哦~”
口腔内被舌头推着走的糖果‘嘎嘣’一下被咬碎,家入硝子脸上一瞬间流露出的震惊明显取悦了五条,令他撑着脑袋笑出了声。
“开玩笑啦硝子,GTG怎么可能做出有违师德的事呢?”五条悟脸上的表情绝对称得上愉快,超夸张那种,“我们只是——正常的AO关系,临时那种,嗯。”
某人煞有其事地点头。
“他临时标记了你?你们……?”家入硝子的眉毛高高挑起,一只手化作圆圈,另一根手指从中穿过去。
“没错,不过那只是个意外而已。棘对我没想法的吧,生理冲动罢了。”五条悟格外强调生理方面的问题,又忍不住咕哝,“硝子不要做那么粗鲁的动作啦,都是从哪里学的啊真是。”
家入硝子比了个停的手势,“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夏油从前是你的alpha,虽然你们掰了但他这么多年没有跟其他人结合过吧。”
“你也说了曾经对吧?杰的眼光很高你我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了,他那种size要找到身心俱合的床伴本来就难,没有稳定关系也实属正常。”
五条悟摊开手,以示‘就那个情况’。
家入硝子不懂。但家入硝子大为震撼。
神经啊五条?你是恋爱白痴么?完全看不出来那家伙暗恋你吗?从初见就开始了喂!否则他干嘛乘人之危在你刚分化就标记,还不是怕人捷足先登。
这边的五条悟却已经大开脑洞浮想联翩,仿佛被什么点醒一般,左手拳头拍右手掌心,“欸,难不成硝子是那个意思吗?对哦!我可以给那家伙推荐优秀炮•友,这样他沉迷sex就没时间骚扰我跟我的学生了。好主意!”
家入硝子要是手中有烟,可能会烫他一脑门让他清醒清醒。
……“你唯一的感想就这个?”
五条悟没有停下手中翻通讯录的动作,头也不抬来了一句,“不然呢?”
五条法则之:对付没良心的前男友,要做的事当然只能比他更没良心!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啊。
当然没错——哈哈,五条悟你真是个小天才,哈哈。
看着同期一副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家入硝子不禁对那两位被牵涉其中的alpha产生同情。
争风吃醋到了离谱的地步,而正主却毫无所觉。啊,抛媚眼给傻子看,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啧啧啧,真惨呢夏油,你也有今天。
“好吧,我总算知道夏油为什么针对狗卷了。全怪你,你罪大恶极啊五条。”睿智的家入硝子一锤定音,宣布自己看透了真相。
五条悟:?
那栋熟悉的建筑物进入视线前,五条悟先去手作店取回东西,再从车上带下来。优哉游哉走到门口,他顺手一拧门把手,它便如同之前每次一样,轻易敞开了。
“惠——!津美纪——!”
五条家长的声音飘飘荡荡闯进来,尾音拖得老长。在他换完拖鞋的下一秒,某初中生就已经寻声站在他面前了。
“不用那样叫也听得见好吗…”伏黑惠忍不住吐槽,而后双手接过男人拎着的东西,转身放到桌上。
五条悟很是轻松地弯了弯眼睛,凑上去呼噜一把伏黑惠的脑袋。
“说了别碰,会长不高的。”伏黑惠递过来个无语的表情。
“哈哈,惠你怎么能用这种严肃语气说出这样可爱的话来。”五条悟才不管小孩的抗议,甚至还捏了捏对方脸上的软肉,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
“唔、津美纪在做饭…别玩了啊你这人。”伏黑惠拍开他的手,指了指厨房。
“欸”五条悟果不其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瞬间扑往另一边的门,“津美纪~可靠的五条大人来帮忙了!”
……简直像猫一样。
伏黑惠嫌弃似的往脸颊上摸了一把,嘴角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
烟雾缭绕的厨房里,少女拿着铲子转过身,腰间还围着一条围裙,脸上是些微惊讶,“抱歉五条先生,我没听见——请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什么啦、好了,现在开始别说话,乖乖交给神奇五条吧。”五条悟扶住少女的肩膀令其转个圈,而后轻轻将其往外推,语带埋怨,“真是的小惠——怎么能让姐姐大人下厨呢!她可是今天的主角,连一根手指都不需要动喔。”
姐、姐姐大人……!在说什么啊五条先生!
伏黑津美纪的脸颊瞬时涨得通红,热气几乎让那张柔美的面庞燃烧起来。
“不是我要让她下厨——”伏黑惠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有些委屈,“她自己不愿意闲着,都说了让我来……这么固执也不知道学了谁。”
如此抱怨着,刺猬头少年拉住姐姐的手臂就要往客厅里走,“听话津美纪,我们去看一会电视,给他留点空隙。”
像是在验证他的话,里面的五条哼着歌将牛排翻了个面。
“诶——”伏黑津美纪还没消化完这情况,就被弟弟强行拖离了厨房。
没错。今天对他们来说是特殊的一天,也就是伏黑津美纪的诞生日。
“锵锵锵!惊喜!!”
解决晚饭后,五条悟像变魔术一般,从桌底双手托出一口打着漂亮蝴蝶结的蛋糕,脸上挂着超大号的笑容。
少女微微睁大双眼,接下来看见自己弟弟小心拆开包装,那个画着可爱卡通图案的,有着香甜气息的蛋糕便完整展现在眼前。
浅淡又芬芳的色泽,点缀的漂亮糖果,无处不精致的裱花,被悄然合上的顶灯,摇晃的烛火,不知何时挂满了彩带的墙壁,还有两张不自觉往她面前凑的一大一小的脸。
“噗”
伏黑津美纪捂住脸,忍不住笑了。
她笑得如此欢快,如此灿烂,好像三伏天里最美丽的太阳花,热烈而澄然。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曾挪动,仅仅点亮了繁星,毕竟那对弯起的眉眼如同新月。宣告着,名为“长姐”,充作大人,承担这无父无母的家中责任的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花瓣中探出枝桠,向她亲爱的家人,最宝贵的情感寄托,展露属于一位十六岁少女的天真烂漫。
伏黑惠切切实实愣住了。
这一刻,在看清津美纪脸上表情的这一刻,他的心脏立时被无数酸涩又柔软的东西所填满。闷闷的,却有什么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要顽强地破土而出。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五条先生!谢谢你!”
伏黑津美纪欢快地、好似一只蝴蝶奔赴属于她的春天般,重重扑进五条悟怀里。
五条悟稳稳接住她,嘴角噙着笑意,亲手往女孩的发间戴上她独一无二的王冠。
“请多多地爱自己吧,津美纪。”
那个人将吻轻轻印上小公主的发顶。
……是爱啊。
伏黑惠就这么拨开云雾,捕捉到一切的核心。
那种感情、被称为爱。
是这样啊…原来如此……现在,我全都理解了。
他抓皱胸前衣料,掌下的触感如此新奇,似乎有什么满溢而出。他在明悟中听见自己心房颤动的声音,那道冷静自持的心跳似乎有些失控,正强烈诉说着欢喜。扑通、扑通、扑通。
于是他一步一步,抬起双腿朝前挪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像飞奔——直至牢牢用双臂抱紧眼前他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
“……津美纪,该许愿了。”
海胆头少年被两人的体温包裹着,别别扭扭出言提醒,身体却很诚实地搂紧他们,享受被烤得暖烘烘的感觉。
伏黑津美纪闭上双眼,虔诚地双手合十。
那么——就许愿:希望每年的生日都可以跟五条先生和惠一起度过。
须臾,她睁开眼,“呼”地一下吹灭了蜡烛。
切蛋糕的时候,五条悟好奇她许的什么愿,能不能让他也听一听。
头戴发冠的少女仅是朝他微微一笑,说,“没什么。那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祈愿。”
许多年后,五条悟仍能忆起这天晚上的所有细节。包括此时,少女正静静微笑,那双棕色的眼睛,犹如深深的湖水。
————
伏黑惠戳着他的肩膀,气息覆过来,悄声问:“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五条悟将视线投向津美纪的方位,发觉她正克制又期待地抱着自己带来的礼品盒,一副想拆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靠谱的五条大人立即准备拯救津美纪,拉着惠坐过去,指指礼物,“还不拆吗津美纪~我们可是等着看哦。”
少女不再迟疑,扯开折叠漂亮的蝴蝶结,将里面的神秘礼物取出。那是躺在厚厚羽毛中的一个玻璃瓶,瓶身流畅,在灯光下透出天空般的蓝色,而瓶盖则是小巧精致的一只蹁跹蝶影。轻轻摇晃,里面流光溢彩的液体便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五条先生,这是……?”
伏黑津美纪亮晶晶的眼睛对准他,五条悟立时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调的啦……不准嫌弃哦!”白发男人搜刮着肚内的腹稿,脸上带出一丝急切,“因为上次津美纪不是好奇我的…味道来着,又遗憾闻不到,所以这次我凭感觉调制了一份香水,大概是十分接近的。话说就是附近新开的那家气味制造所,蛮推荐的哦!你们也可以自己去玩……欸、津美纪你是不喜欢么?”
随着少女越来越低的脑袋,五条悟的语调也渐渐低下去,内心不由有些忐忑。
对了,他怎么能这样粗心,津美纪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会真的想要这种东西啊?搞砸了搞砸了……
伏黑惠感觉自己面前的五条悟整个人都要僵硬了,浑身还不断散发出那种低落慌张的气息。他嘴角微勾,无声说了句笨蛋。
只要是你送的,津美纪都会喜欢。
“谢谢……我、我很喜欢。”
果不其然,少女在五条悟快石化前,先一步抱紧了盒子,脸上是一朵赧然的笑容。她垂下脑袋,棕黑色的刘海稍稍打了卷,不服帖地绕在脸侧。
话说五条先生,也太犯规了吧!信香这种私密性极强的东西,也是能送出去的吗!如果送给心仪对象,人家立马就会沦陷的吧、
这、这不就是在暗示,来扑倒我吧……!
啊啊,诱使五条先生做出这样东西的我究竟是怎样一个糟糕的人啊!
想到这里,伏黑津美纪一把抓住五条悟的手,语气恳切道:“五条先生,出门在外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假如其他人提出像我一样的无理要求,千万不能同意!”
少女脸蛋微红,语气却郑重,五条悟被她身上的气势所摄,几近茫然地点头,自己也不清楚在同意什么。
而后,津美纪便拉起阿惠,‘噔噔噔’地跑进了房间。
“五条先生,我们等会儿出来——”
“砰——”
五条悟陷入沉思。
所以刚才她为什么要我保护自己?怕我受伤?还有哪里无理来着?究竟什么意思嘛?
五条悟很迷茫。
……
津美纪取出香水,往空中轻轻一喷,那道独特而别具神韵的香气便轻散在上空。
清逸幽雅,暄香远溢,空气中流淌着梅的精灵。
少女小心靠近,那阵香风便轻柔停留在她肩头,为她送上一个甜美的吻。
伏黑惠伸出手掌,凉丝丝的云雾缭绕着周身,一缕梅香顽皮地跃入掌心。
置身其中,只觉沉醉。
“五条先生……的信香真好闻。”
津美纪回过头来,看见弟弟那双眼睛没来得及散去的陶醉,她狡黠一笑,忍不住想调侃他,“看来惠也这么觉得。”
“哪有。”
伏黑惠将手揣回兜,耳尖悄然染上一抹红。
“诶——”津美纪发现这个小秘密,尾音拖长,眼睛瞪得老圆,“你这不是超爱嘛!”
“才不是!”
伏黑惠后退两步,没发觉自己像是被戳中心思的跳脚少年。
津美纪倒也不逼他,只是将礼物塞进盒子里关好,十分珍重藏进衣柜底下。
伏黑惠口袋里的手指微动,合拢后轻轻碾了碾,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在回味方才的香气。绝对没有在遗憾!
这样想着,少年的目光还是紧紧随姐姐的动作而移动,像个小跟屁虫。
伏黑津美纪拍拍手,回到他身边,脸上挂着严肃的神色。
“惠,我真希望你能分化成alpha。”
“怎么突然说这个。”伏黑惠表情不变,“是不是alpha都无所谓吧,难道你也有那种性别崇拜情节?”
伏黑津美纪极无奈地叹了口气,“惠你不懂,我已经分化成beta,这是无可更改的事,但你还没定下,处于这样重要的节点。假如你能分化成A,对五条先生也会有帮助。 ”
伏黑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混乱,“那个人怎么可能需要我帮忙?津美纪你在想什么呢。”
“你还不明白吗?”津美纪口吻急切,语速也开始加快,“之前我就在怀疑了,现在果然确定下来,听着,五条先生是个omega。”
她扳住弟弟的双肩,看见对方那双眼睛里不加掩饰的震惊。
“怎么可能?!”伏黑惠不自觉拔高声音。
“那个味道就是铁证。五条先生的信息素,是O身上才会有的味道。”少女全程很冷静地在讲一些足以令他三观不稳的事,“而且你没发现吗?他的腺体,有被人咬过的痕迹。”
伏黑惠完完全全呆住了,仍旧难以置信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抱着五条先生的时候,我看到了。”津美纪脸蛋红红的,小声说,“五条先生长得那么好看,又是个单身omega,万一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骗了怎么办……所以阿惠,你要尽量分化成A啊!”
伏黑惠听着她离谱的要求,不禁有些无奈,“那种事情怎么可控啊……”
伏黑津美纪低下脑袋,轻声道:“其实我能感觉到的。惠你已经把五条先生当作亲人了吧……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啊。正因为是家人,才更应该守护好彼此,不是吗?”
她的话语到最后变得掷地有声,回荡在空气中。
“……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你在想什么”。
海胆头少年移开视线,嘴唇微动,终究还是妥协了。
保护、那个人吗?
伏黑惠敛去神色,低声像是在宣告着,“只要我待在他身边一天,就不会随便让alpha靠近他,伤害他。没有人能够违抗他的意愿,以性别优势来逼迫他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假如有人这么做了,我发誓会杀了那个混账。
————
小剧场:
阿惠立下雄心壮志,然后入学第一天:
“狗卷前辈,你身上怎么有五条老师的味道?”
神色开始警惕。
狗卷棘:“……”
又来了,这种不祥的预感。
被推倒在隔间的长桌上,五条悟还有心思逗自己的alpha。
“这么心急,难道棘暗恋老师?”糟糕的大人往学生耳朵里吹气,温热呼吸吹拂着颈间。
茶色短发的男生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将他拉入一段缠绵悱恻的亲吻。
得意的笑声被搅碎在唇舌间,五条悟不轻不重地回应着,将手臂攀上学生的后颈,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作乱。
待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情动,呼吸变得不那么平稳。
五条悟在做这类事的时候有个小习惯,总要将手松松搭在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以此来感知对方的存在。
不过,对于他的床伴来说,那又是另一番景色了。
曾于床笫间隐忍不发,或者含而不露地在身上点火,大多时候的触碰都不那么纯洁,也偶尔化作事后的温柔抚摸。
此刻,那双手搂过他的脖颈,暧昧不清地摩挲着,引起酥麻一片。
“唔……!”
仅仅是出神时不自觉的动作,就换来了学生心荡神摇下的一记深咬。五条悟被刺痛唤回思绪,就见到狗卷埋首在自己锁骨处,牙齿叼住覆盖其上的一小块皮肤细细研磨。
为什么、都喜欢咬我?那是什么特殊爱好吗?
五条悟被逼出几记轻喘,脸上有片刻的茫然,而后便感到伤口处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柔柔舔弄着,抚平了小小的痛楚。
海风的气息来势汹汹笼罩下来,结合过的身体牢牢记得这个味道,先一步放弃了抵抗,好似被抽去所有力气,连骨头都变得软塌塌。
五条悟好歹记得这里是学校,紧紧锁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让它出来,否则他不能保证已结合的AO信息素撞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一旦两个人天雷勾地火,善后会非常麻烦。
“哈…嗯、”这种浓度的侵略下,五条悟不由有些晕头转向,软下声音来,“收回去啦,棘。不能在这里做全套哦……”
狗卷棘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他全然被面前的老师勾去了心神,十分找不着重点。五条悟此刻就倒在他怀中,露出的小半张脸布满情色意味,教师制服已然变得松松垮垮,被扯开的衣领下遍布他强留的暧昧吻痕,一个极深的牙印还随着胸膛起伏微微渗出血丝。
他用舌头小心吻掉那缕红色,而后听见老师那把动人的嗓音变了调,愈发令人心神荡漾。
“呜呃——棘、”五条悟必须拿出极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几乎难以自持地贴着学生的耳朵,气喘吁吁。
“回去再做、好吗?”白发教师的脑袋搭在alpha肩上轻轻蹭着,嘴里发出一声难耐的气音,湿润的嘴唇若有若无擦过他的耳垂。
狗卷棘被撩拨得头皮发麻,眉头苦恼地皱起。
老师你这样我很难忍得住啊!!!
确定不是在勾引我吗???
就在他们僵持的这时,高专万年难得一响的警报好死不死响起。两人同时一惊,脑袋瞬间清明起来,只身体还有些依恋对方的味道。
“老师……”
五条悟严肃了神色,示意他先别说话,而后快速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阻隔贴,拆开包装当机立断贴在alpha腺体处,于是扩散的信息素慢慢变得稀薄。
狗卷棘眼神示意:‘那种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比起解释,五条悟丝毫不心虚并且理直气壮承认:“没错哦老师就是在勾引你。”
狗卷棘:“…………”
——
在夏油教主侃侃而谈的背景音下,五条悟携着学生姗姗来迟。
“别再给我的学生灌输你那些思想了。离他们远点,杰。”
雪白绷带下的唇线抿得死紧,五条悟将乙骨带到身后去,自己则面向从前的挚友。
后方已然聚集齐的高专人员等待着他们的发言。这两位曾经的最强,终于走向对立,场面何其冷凝。
夏油杰离他只不过两三米的距离,目光着重扫视了五条悟不大自然的状态和那位棘同学稍显紊乱的呼吸。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阻隔贴加上悟比往日更加红润的双唇,还有制服领口不应有的褶皱和其下若隐若现的红痕,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佛手柑的气息,躁动的信息素似乎昭示alpha正濒临失控的边缘。身披袈裟的男人脸色黑沉,周围的人察觉到那股突兀的花草香,也纷纷神情一变。
五条悟眉头微蹙,面上暗含几分不耐。
他能够闻到两方的alpha因受到挑衅而变得不稳的气息,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涌动在这方空间,像许多无形的触角尝试探出,似乎随时可以暴起。
超 级 没 礼 貌——
最重要的是,高专人员还不住朝他投来恼人的视线,用目光催促着什么。好像在说‘愣着干嘛?上啊!最强ALPHA,用你的信息素给他一拳!让对面见识见识什么叫作级别的碾压!’
……这群脑子里只有肌肉的混账alpha!
白发教师捏紧拳头,在这无声的对峙中几近怒不可遏。这种所有人都坚信你绝对能做到的事却偏偏是你最大的弱点,众目睽睽下的无知撺掇简直是又添了把火。
他现在真的很不想待在这里,但情况是只要他退一步,就代表高专这方的示弱投降。
卑鄙龌龊,听到了吗夏油杰?卑鄙龌龊!!
要不是贴了阻隔贴,这地方也还算空旷,气味不能很好聚集,五条悟甚至不太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受影响。虽然他对大部分A的味道都免疫,但标记过的总是会例外。譬如从前的杰,现在的棘。
……对了,棘?
五条悟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人影,再看的画面就是咒言师拉开衣领,冲敌方alpha发出一声指令。
“收回去。”
话音刚落,那些不大绅士的味道便慢慢淡下去,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强硬按下某些蠢蠢欲动的气息,直至突然降临的一阵大风带走残余的部分。
面色冷淡甚至有些愠怒的狗卷棘对夏油杰怒目而视,难以遏制胸中的气愤。之前虽然是敌人可他从没因此产生过记恨,唯独这次夏油杰踩到了他的软肋。
想杀了他也好,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无所谓,总归不可以伤害五条老师。逼迫老师的人,通通是无耻之徒。
身后的一年级们满脸茫然,一个Beta一个未分化一个无性别,对在场众人难看的脸色理解不能,根本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终于缓过神来,面色有些讪讪。处于易感期的他受到刺激会变得不那么理智,而身体只要感知到悟在附近就自动去寻求安慰,因此才造成了误会。
他发誓自己方才没有挑衅的意思,谁想到高专那些人是一点就着的爆竹啊?
夏油杰气势弱下来,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把方才准备好的台词都丢到天边,想先解释几句。
“悟……”
“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挑起性别对立吧?废话那么多,连未分化的学生都不顾及,真是有够下作。”
将自己方才的异常往保护学生上面扯,五条悟别开脸以示不屑。
“喂!你这家伙……!”菜菜子瞧着十分不忿,正想跟他理论,没走两步便被夏油大人拦下。
夏油杰心领神会,明白五条悟不想将性别暴露于人前,也乐于配合他。
那么,尽快结束掉这一切吧。
他脸上带笑向着咒术界下战书,语气友好但内容威胁,面对众人或警惕或气恼或想揍人的眼神也毫不在意,施施然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离开的时候依旧趁机朝悟比了个抱歉的口型。
五条悟扯动了下嘴角,对此不置一词,那冷冰冰的正脸却给人一种不祥之兆。
糟糕,这个表情超级生气啊。
夏油杰内心疯狂拉响警报。越升越高的这时,他反而下意识调动体内咒力。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在米格尔他们惊恐的目光下,那道来势汹汹的蓝光追赶着贯穿了坐骑的头颅。若不是距离太远,甚至可以将他们一半人吞没。
“啊啊啊啊啊啊!”
身旁的小伙伴在高空发出了九曲十八弯的叫声。
夏油一伙,卒。
——
高专内部的会议没开多久就散了,主要是人也没齐,具体部署还得等一段时间。
五条悟一待结束便拉开障子,头也不回往外走,只给人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猪野琢真在后头调整了下头巾,有些疑惑,“他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错觉?”
“大概是那个人太嚣张了。”
金发咒术师起身走在一侧,又想,也可能是见到老同学心绪复杂。
“啊,七海前辈。”猪野跟他打声招呼,随着鱼贯而出的人群,二人并肩离开和室。
一路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路线越走越偏僻,恰好在某个拐角处碰见玩打火机出神的家入小姐。
家入硝子抬起眼皮,含笑瞥了二人一眼,问:“在聊什么?”
“哦,我刚才在好奇五条先生是怎么做到完美控制自身信息素的。”
捕捉到关键词,长发医生眉毛微挑,“怎么?你要追他?”
“咳咳咳、不是不是!”
男人着急忙慌否定掉这个荒谬的猜测并且指天发誓自己对咒术界最强没有觊觎之心。
七海建人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看着家入学姐又在拿后辈寻开心。每当这个时候,通常意味着他们打扰到心情不大美妙的医生了。
想到这里,七海建人有心叫猪野离开,却又听见家入硝子问之前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猪野三言两语将当时的情形描绘完,就看到面前的家入越听神色越微妙。
“你们,都在等五条跟夏油对上?”
见猪野琢真点了点头像是在赞成,家入硝子露出了更荒唐的表情。
“全部人,光顾着用信息素打架了,没想着怎么控制?”
二人沐浴在她谴责的目光下,莫名有些气弱。
猪野琢真:“那个诅咒师先动手的,我们只是反击。”
七海建人:“最强的战场我们插不了手。”
猪野琢真:“我只是有些佩服五条先生直面这样的寻衅也能面不改色。”
照理说离得那么近,同性相斥,怎么着也想把对方头拧下来吧?又不是没见过AA争夺地盘,他们离得远都还有股揍人冲动呢。
“这还想不明白?”
他不锁住信息素难道要等着被扑倒吗?
家入硝子内心使劲翻白眼,为这个十年来都错认他人性别的奇诡世界。
敌方Alpha耍流氓的时候让一个Omega顶在前头,你们还困惑人家为啥不放信息素?真有脸啊。
这不就相当于一群A走到五条悟这个O面前问他:你好,请问我们可以轮X你吗?
性骚扰也不带这么猖狂的!
“五条悟没把你们这些混账玩意全宰了还真的是心地善良啊。”家入医生如此感慨。
猪野琢真&七海建人:??
————
小剧场:
家入医生:好无耻啊夏油,底线都死掉了吗?在场几十号人呢。
夏油杰:那什么,你们听我解释…
伏黑惠收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吃饭,铃声响起,他才发现是自家监护人打来的。
“有事吗?”他问。
背景音有些杂乱,伴随木屐哒哒的声响 ,熟悉的声音隔着屏幕入耳变得有些失真。
“惠,家里的老头子超烦人,不想待在这里了,快点来接我。”
让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接人,这家伙搞什么啊……
伏黑惠犹豫着问,“你醉了吗?”
“只喝了一点点…惠,快来嘛!”
那边的声音立时有些混乱,似乎有人在喊五条悟,被他让滚,甚至听见了玻璃制品摔碎的响动。伏黑惠顿感不妙,也顾不得许多,记下五条宅的地址便拦车过去。
他终于赶到的时候,局势正处于十分紧张的地步。推开木门,里面的人齐刷刷看过来,伏黑惠眉头微蹙,目光越过重重人影,对准上位那人。
他几乎要认不出那是五条悟。
白发男人端坐在蒲团上,层层叠叠繁复而华丽的外衣将其严实包裹住,仙鹤与五条家纹攀附在礼服上,将他本就出众的身姿衬托得愈发高洁无尘。那向来违反物理常识的头发此时正软软搭在额前脑后,显得格外乖巧端正。雪白绷带缠绕起那对摄人心魄的眼瞳,更平添几分苍白冷丽,偏偏他本身自带一股玉洁松贞的气质,冲淡了那股流于其表的纤弱,令人不敢随意攀折。
或许是饮过酒,五条悟唇间一片红润,微醺的神态使人不敢直视,怕投注的目光能令自己暴露什么似的。
伏黑惠踏过一室寂寂,踏过地面澄亮的酒液,踏过男男女女神色各异的表情,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抛之脑后。满室的阴霾,沉冷,暗昧,全都为其让路。一双双眼睛高高在上,俯视误入禁地的男孩,没有一人出声。
伏黑惠朝他伸出手。
五条悟仿佛刚从一个长长的美梦中醒来,迟钝片刻才把手搭上男生暖融融的掌心。如一声洪钟砸得众人头晕眼花,四处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伏黑惠紧紧牵着那只微凉的手,一直到五条悟完全站起身,才感觉自己身体一松,各方传来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
“正巧你们都在,我今天是想宣布一件事。”
五条悟就这么站在他身边,大大方方举起两人相牵的手臂朝四周示意。
“不必再为我挑选一些垃圾货色。”白发男人平淡的叙述激起了其中几位男女的脸红,却又没人敢反驳,只能听他继续说着,“我啊,要等惠长大哦。等惠长大就跟他结婚,他可是继承了禅院家祖传术式的孩子,远远超出你们那些标准。”
伏黑惠缓缓瞪大了眼睛。
虽然没直接点明,但几乎就差没嘲讽一笑说“老头子们,满意了吗”的五条悟,平静以对众人的怒视。
“悟,你可要想清楚。他才十四,等他成年要六年的时间,而你那时……”
不等这位橘子皮族老把话说完,五条悟就暗暗翻了个白眼,拉住伏黑惠的手,在谁也没料到的时候推开众人就往门外跑。伏黑惠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冲出腐朽的屋内,正大步朝温暖灿烂的阳光奔去。
木屐踏过长廊传来奇妙的律动,奔跑带来的狂风,路过的下人惊呆的目光,身后怒气冲冲的斥责似乎都让五条悟颇为愉快。他宽大的袖袍时不时拂过少年腕间,眼部的绷带抽出一角,迎风肆意飞舞。而伏黑惠也由一开始的被动变为与他十指相扣,紧紧跟随他的脚步,唇边是一抹放松的微笑。
一束束阳光穿过廊间抵达二人身旁,将五条悟的发丝照出一圈圈光晕,他的背影愈发不似真实,仿佛一触即散。世界一齐在他们的脚下旋转,如此颠倒,如此恣意,企图超脱一切纷扰世俗。
伏黑惠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停下,或许他潜意识里希望能够一直这么向远方逃离,做一回真正的、肆意妄为的小孩。
————
“呼……呼………”
伏黑惠原地弯腰大口平复呼吸,用手背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粒。而五条悟,那个令人恼火的男人,好整以暇在一旁踱步,一脸轻松似乎刚才只有他一个人狂奔一样。
“哈哈,惠,身体好差。”
伏黑惠推了他一下,内心想你量没量过五条宅多大,作为一名普通国中生他认为自己体力已经够好了。
“你叫我来到底干嘛,不会真的是要跟我……”
终于平静下来的他想起方才那人说的话,耳根隐隐发烫,心脏肯定是由于剧烈运动带来的反应,此时正怦怦乱跳。
五条悟撇了撇嘴,“是家里那些老人催婚啦,我才不想,让惠来替我挡一挡咯。”
伏黑惠不知何时挺直腰板,一双森绿的眼睛径直望向他,问:“是席上那些人吗?”
“对啊,”五条悟心情颇好地捏了捏自家小孩的脸蛋,说,“就你看到的,比较年轻那些。”
五条悟一边说,一边松开他的手想往前走,却不想刚迈开几步就被人硬拉回去,差点没撞到对方。
“那个、惠?”
藏在绷带下的眼睛茫然眨了眨,五条悟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以保持平衡,接着就感觉对方闷头扎进他怀里,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脑袋,他几乎要受宠若惊了。
伏黑惠默默环住大人的腰,在周身隐隐浮动的好闻香气中红了脸。似乎是觉得有些羞耻,他说出的话都语焉不详。
“愿意……等…长大……”
“你说什么?”五条悟不解地问。
“我说,”伏黑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眸光郑重,“我愿意跟你在一起,等我长大我们就结婚。不是作为五条先生和小惠,也不是监护人和小孩,而是,我将成为你的爱人,做你相守一生的伴侣!”
五条悟呆呆地张了张嘴,被他这种豁出一切的气势镇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此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完全是空白的状态。
“还没听清吗?我不会再说的。”伏黑惠把脑袋别过去,小声说。
“惠……”五条悟喉间干涩,他很想说明那个电话是他酒意上头打的,说等对方长大也完全是为了应付族老…但,惠这样子明显是认真了。
似乎料到他要说什么,伏黑惠默默抬起脑袋,眼睛里大有你敢否认说那是玩笑就等着瞧的意思。
于是五条悟只得沉默。
可恶,玩脱了……
他好后悔没有管住自己该死的嘴。
就在五条悟兀自懊恼的时候,伏黑惠突然开口,“我饿了。”
“你饿了?”
“接到你的电话,我没吃饭就赶来了。”
这淡淡的幽怨杀伤力巨大,五条悟呛咳起来,感觉他话里话外没什么好气。
想到这里,五条悟赶忙找补。
“附近有个家庭餐厅,走。”
于是二话不说拉着人离开。
————
今天的五条悟实在有些吸睛。
原本他的长相就够招人,加上如今盛装出门,平添几分冷淡与高贵,更是引得众人频频回头。
伏黑惠拉着他的衣袖,一路走来不断有人给他们让路,那些有意无意落在五条悟眼部的视线都在诉说着相似的情绪。惋惜,怜悯,悲叹……不一而足。甚至有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照来,往他华贵的衣衫看去,又将白发男人出尘的身姿盯了又盯,蠢蠢欲动。
五条悟全然不在意自己被人品评、围观、揣测,甚至觊觎。天生六眼赋予他傲视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本钱,而omega的身份又使狂喜的五条家将他奉若瑰宝,更不用说他还拥有上帝偏爱的美貌。他自成年以来不知迎接过多少道夹杂欲念的目光,那些人看到他脑子里闪过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或许御三家就是这样:法度森严,等级分明,利欲熏心,令人作呕。即使五条悟是最强,也逃不过家里人传宗接代的法礼观念。
察觉气氛微冷,伏黑惠扭过脑袋,只来得及瞥见他冷淡的侧脸。
“是发生了什么?”他问。
五条悟摇了摇头,只是说:“我们最近要和一个邪教头子开战,所以心情不太美妙。”
伏黑惠:“要小心。”
直到他们走出很远,伏黑惠才听见旁边人低沉的呢喃。
“放心,怎么可能会输……”
尾音震荡在空中,好似一声叹息。
伏黑惠本以为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直到他们在餐厅与一伙人迎面撞上。
诅咒师一方与咒术师一方面面相觑。
五条悟狠狠拧了拧眉,啧了一声,道:“真晦气。”
一听见他如此说,枷场姐妹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双双怒视着五条悟。
“喂!上回就是你把夏油大人的咒灵击落的吧?害我们差点回不去。”菜菜子一提起这个就咬了咬牙,想到他们的狼狈经历,顿时怒从心头起。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他活该。”
一旁的美美子气得两眼发黑,“你……!”
而伏黑惠却注意着他们领头那个黑发男人,因为对方自始至终只默默凝视着五条悟,眼中复杂难明,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诉说。五条悟也故意不去看他,仿佛在跟什么人冷战。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夏油杰分出一丝眼神看去,却因他的相貌吃了一惊。
“你是何人?”
夏油杰的眼中似有杀气,仿佛他一个回答不好就会立即身首异处。
伏黑惠瞥了一眼五条悟,言简意赅答:“他的未婚夫。”
黑发男人眼中的杀气凝固,俱化作愕然。
夏油杰:“……哈???”
————
小剧场:
夏油杰:小子,我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遍。你是悟的什么人?
伏黑惠:童养夫。
夏油杰没心思应付面前这个小鬼,吩咐枷场姐妹拦住少年后,他当机立断拉了罪魁祸首走开,打算自己问。
一路上五条悟非常不配合,极力想挣脱他的手臂,奈何在餐厅他也不好大打出手,不动用咒力的情况下只得被体术略强于自己的夏油杰拖走。
直到无人处的拐角,五条悟才甩开他的手臂,神色淡漠地揉着自己的手腕。
察觉男人有靠近的意图,五条悟一副再过来就发动术式的样子,说,“不想死就别动。”
夏油杰恍若未闻,全然无视那可以致死的手势,身体一步步向前逼近。
“悟……抱歉,我只是太想你了。”
白发男人暗自咬了咬牙,对他这副有恃无恐的骄狂样无可奈何,于是匆忙张开无下限抵挡住对方的进一步侵入。
“想我?夏油教主还真是口齿伶俐。想我所以仗着性别逼我发情期提前?想我所以恶意下手残害我的学生?想我所以在众人面前特意令我难堪?”
五条悟的语气越来越冷语调越来越急,靠在墙上的身体呼吸急促,情绪波动得厉害。
——想我?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他死死抿住唇,没再开口,怕自己显露出那份从未消逝的耿耿于怀。
“悟,我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夏油杰说到一半,想起当年新宿街头的对白,便卡了壳,下意识去观察五条悟的神色。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雪白的绷带将一切心绪都遮得死紧,令人窥不得他的心思。
夏油杰明白这个话题很危险,当机立断调转话头,开始解释自己之前的行为。
“我不是有意要为难你。只是,我很难对在你身上留下标记的学生露出什么好脸色,这是天性,你也能够理解吧?”
白发男人没说话,但神色明显有些松动,于是夏油杰再接再厉,“还有今天你身边的小鬼,他跟那个伏黑有关吧,你居然将那样的人留在身边…”
“那样是哪样?”
见五条悟打断自己的话,面色又不善起来,夏油杰不情不愿更改了措辞,“悟,我只是担心你。那个少年小小年纪就说出未婚夫妻这类话,我怕你被人惦记。”
一提起这个,五条悟也有些头疼,他根本拿惠没办法嘛。但此时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反问:“哦?杰还在意这个?有必要对前男友的感情生活这么上心吗?”
夏油杰疑心悟就是在特意讽刺他,似乎非要逼出他的真心话一样。但恰恰如此,这正是一种伪饰,是以自身的向前掩盖其真正后撤目的的伪装。
“悟……”
隔着薄薄的一层空气,夏油杰将他牢牢禁锢在这个角落,即使是无下限也无法抵挡住对方无孔不入的气息。那双潋滟的眼睛里全是温柔缱绻,意图吐露出心中最大的秘密。
“我很想你,那是真的。”
夏油杰低沉喑哑的嗓音里隐含着某种极致的渴望,悄然潜伏在四周空气中,如同密不透风的水将其包裹。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再不抱抱你,我就要疯掉了。”
“……”
无下限非常不争气地撤开了。
五条悟在抵挡前男友の蛊惑攻势中获得了0.01秒的好成绩,你也快来试试吧!
最后的最后,五条悟也没有跟惠解释清楚自己嘴角莫名的红肿是怎么回事,反正那天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跟夏油杰干了什么。
总之,在高专见到狗卷棘时,他脸上不由自主带着一抹莫名的心虚。
茶色短发的男生迎面走来,五条悟扬起笑容,“棘,是有什么事吗?”
看来的确是有事,五条悟看着少年从兜里拿出手机,放弃了饭团语,而在上面打字。
【家入小姐说乙骨同学的激素变化有些不稳,可能是分化期临近,让老师多注意一下。】
五条悟想到之前乙骨忧太对于自己性别的担忧,不由有些好笑,在一旁笑个不停。
虽然狗卷没搞懂笑点,但不妨碍他看着自家老师的笑颜,也同样浅浅勾起嘴角。
“哈哈哈,棘,你要不要跟我赌忧太的性别?”五条悟把手臂杵在少年肩膀上。
【那种事情不好吧?】
“哎呀棘,没事的,反正到时候我们也会知道。”
【好吧,那我赌beta。】
“诶?为什么?”
【B比较常见。】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微笑,“那我赌omega好了。”
这回换狗卷棘满脑袋问号。
“嗯,因为嘛……感觉那样的话,忧太的表情会很有趣。而且高专的O未免也太罕见了吧。”
说到最后,五条悟明显抱怨起来。他总觉得自己异变成omega这件事实在有点丢面,所以一直没让五条家往外放消息。毕竟,出于他的身份和性别上门来求爱的alpha真的太烦人了,他才懒得应付。
狗卷棘听出了他的困扰,而后沉默良久,才打下一行字。
【老师是A还是O都不影响什么,您本人就是最好的。】
五条悟微微瞪大了眼。
最好的——是指?
白发教师干巴巴笑了两声,“这是表白吗?难道棘真的暗恋我?”
狗卷棘将衣领往上拉,用以遮挡自己醺红的脸颊。
五条悟停下脚步,喉间干涩地说不出话。
他闻到空气中青涩微甜的海盐气息,徐徐海风吹拂着额发,昭示其主人那些甜蜜的,暗戳戳的小心思。
不会吧?棘真的对他……?
除了十年前那次,五条悟至今为止都没再谈过恋爱,早已忘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自然也不懂得如何拒绝这份珍稀而又于他而言有些沉重的感情。
五条悟只是头疼。
惠那边还没搞清楚,棘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少年时期情窦初开造成的?
一定是这样吧。毕竟五条悟也不能理解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喜欢的,除非是看上了他的脸。
五条悟懊恼不已。
他就说不遮住眼睛会出事吧!
“棘,你不要想太多。”
五条悟按住少年的肩膀,神情严肃,此刻的他终于有一副好老师的样子。
“或许你现在对我产生了某种迷恋,但那都是老师的错。是老师没能控制好自己的生理反应,所以才将你拉入这段关系。你还没有长大,不懂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狗卷棘听到一半便开始哒哒哒打字。
【悟是笨蛋吗!如果不是对你怀有那种感情,我不会在那天跟你缔结关系。就算是临时标记,我也没有失去理智……总之,我是主动标记你的,因为我对你…】
气势汹汹的一段话配上那对似乎在燃烧的紫眸,五条悟也不由动了动喉咙,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
……可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不谈情说爱的pao友关系啊!!
五条悟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于是狗卷同学就发现自家老师很没骨气地逃跑了。
望着眼前空荡荡的一片,少年深深地呼吸,罕见的怒火与挫败同时激荡在胸前。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悟都是他的初恋啊……难道他讲述得还不够明白吗?
————
“硝子,我完蛋了。”
五条悟一脸放空状态,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前扭动。
“或许你还记得我早就说过的。你的性格太招人了,恋爱观也是。”家入硝子面色淡淡地翻看手中书籍。
“是,硝子大人说得都对——”
白发教师懒懒地把玩着她桌上的弹珠,没劲地撇了撇嘴。
“也只有这几天可以悠闲,别忘了那个日子就要到了。”她提醒道。
五条悟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举起珠子,让阳光穿透它的中心,说:“我可没忘。”
家入硝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那家伙真的打定主意了吗?”
五条悟怔怔望着弹珠里的绿色被打出一道绚丽的光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也知道杰,说出口的话不可能更改。”
为此,他已经做好了杀死夏油杰的决心。
“还真是大麻烦啊。”
家入硝子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下去的那刻狠狠拧起眉头。
“五条,你又偷偷往里面加糖了。”
五条悟还是那副笑模样,“硝子喝那么苦,小心晚上睡不着。你可不像我,不睡觉是会死人的。”
“就是因为有工作才需要它提神……你这家伙也给我注意点。”家入硝子点了点他的眼下,“别仗着自己皮肤状态好就以为我看不出来,小心哪天猝死。”
见五条悟顾左右而言他,女医师接着道:“对了,之前你家来电话问我伏黑的事。”
五条悟稍稍坐直了身体,“找你问?”
家入硝子点头,“打听那小子的身体状况,分化评估等等。你不会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她一看见五条悟那满脸理亏的样就明白了。
白发男人连忙解释,“是缓兵之计啦!应付家里老头子的,虽然惠好像对此产生了误解……”
闻言,家入硝子深深看了他一眼。
“伏黑惠要来这里上学的话,那可有好戏看了。”
她嘴角含笑,徐徐喝着咖啡,预感咒高将来的日子会非常、非常、非常有趣。
如家入所言,高专生活确实非常、非常、非常有趣。
至少被乙骨忧太抵在树干间亲吻时,五条悟都没搞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百鬼夜行如期到来,夏油杰依旧死在了那个冬天,被五条悟亲手埋葬。而从雪地里走出来的五条悟,也似乎杀死了自己的某段灵魂。尽管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狗卷棘依旧能够从隐隐浮动的梅香中捕捉到那股萧瑟、悲凉。
五条悟跟他坦白了自己唯一的感情史,于是两人定下三年之约。假如三年之后,他依旧对五条悟抱有好感,那么五条老师可以考虑。
在一个月前,两人的短暂的链接断开,五条悟正式恢复了单身omega的身份,处于相当自由的状态。
但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几个月不曾有变化的乙骨忧太却在此时发难——分化成了alpha。
“哈嗯……忧太…!”
初次分化的年轻人热情得可怕,死死抱紧老师不肯松开。乙骨忧太埋首在他胸前,将五条悟的衣领蹭开,露出一大片肌肤。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瓷白的锁骨上,惊人的热度使他感到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似乎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五条悟挣扎着推开学生的肩膀,另一只手捂紧自己的腺体,不肯让他标记。
这一口要是咬下去,自己的教师生涯就要彻底完蛋了吧?!
五条悟既心酸又悲愤地瞪着神志不清的乙骨,而他的好学生却对自己老师的凄惨丝毫不知,仍旧像个没有得到肉骨头的小狗一样在他身上乱拱,将他蹭得乱七八糟。
“老师……您有没有闻到梅花的味道?”
乙骨忧太的呢喃轻微,循着五条悟的方向抬起脑袋,那对墨色的眼瞳里是深不可测的漩涡,诡谲又惑人。
“好香……”
少年嘴里喃喃着,一边将五条悟的手腕禁锢在树干间,膝盖强行顶开他的双腿,牢牢压制住想要逃跑的老师。乙骨忧太沉下目光,黑色的瞳孔逐渐被深不见底的欲望填满。
五条悟神色僵硬,一动不敢动。
狭小的空间内,他们身体挨着身体,乙骨忧太硬热的XX抵在五条悟白嫩的腿根,那根炽热吓得对方魂不附体,生怕他们会在这里擦枪走火。
——“老师,我可以亲你吗?”
来自乖学生的出格发言使五条悟脸色大变,身体连忙躲闪着。
“不可以…!呃…啊、忧太!都说不可以啦、”
话是这么说了,但是乙骨忧太并没有在意他的回答的样子,依旧通红着脸颊,一副羞涩的模样,将五条悟吻得七荤八素。而五条悟拒绝的话语也全被堵在喉咙里,完全没有机会吐出。
好糟糕…被才十几岁的学生……
接吻的间隙,白发教师内心呜咽了一声,难得对此感到了羞耻。他咽了口唾液,两腿有些发软,不该出现的濡湿令他双颊绯红,满脸都是窘迫。
五条悟脸色很难看,更不妙的是乙骨现在的状态,如果没有得到引导,初次陷入易感期的alpha绝对会永久标记他的!而且,一定是做全套那种。而A在已标记的O体内成结后,怀孕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不行,万万不行!
无论是A强行标记O,还是O勾引未成年A,都是绝对的犯罪啊!
乙骨忧太恍若高天冰雪的气息肆虐着四周的空气,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使得他几乎无法站立,脑海中充斥着XXOO的想法。如果不是最后那一点点清醒,五条悟说不准真的抵抗不住本能。他从来不知道有A的信息素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简直可怕。
趁着乙骨忧太稍稍站直的那一瞬间,五条悟飞快往自己腺体上贴了阻隔贴,锁住了气息的溢出。接着清清嗓子,用自己在课堂上最严肃的声音喊学生。
“乙骨忧太,清醒一点!”
似乎是感受到那股香气的消散,黑发少年捂着脑袋,不甚清醒地“唔”了一声。
“五条…老师?”
他使劲摇了摇头,抬起的眼睛里还写着迷茫,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我这是——”
乙骨忧太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差点被吓得心跳骤停。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种画面。
对面的老师微微弓着腰靠在树上,洁白的发软软垂下,遮住那双蓝眼。五条悟此刻嘴唇嫣红,正大口大口喘息,一双手虚虚撑着膝盖,两腿莫名地战栗。似乎有感他的视线,对方勉力抬起手臂挡住不正常的嘴唇,而这动作也让他看清了老师下身制服那块微妙的痕迹。
乙骨忧太的脑袋有些没转过弯,愣愣望向他与往常完全不一样的恩师,心脏胡乱地跳动着。他从未得知老师会这么…这么的……
乙骨忧太说不出口,只觉得耳根发烫。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凝在五条悟被扯开的领口处,那里有一个鲜红的牙印。仿佛被当头一棒,他猛然记起自己方才失控下对老师的所作所为。
那时他感觉浑身发热,身体躁动不安,意识不清醒,不停地在压抑着什么,而看见路过的五条老师,他就……
五条悟出声打断了面色越来越苍白,明显陷入自责的学生的思绪,说:“忧太,你分化成了alpha,正在经历人生中第一个易感期,需要尽快使用抑制剂。”
他安慰性地按了按乙骨忧太的肩膀,打算带人去医务室领必备物品。
啊……都怪最近事情堆在一起,都忙忘了叮嘱乙骨的性别问题,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纰漏。
“五条老师,你是omega?”
想到自己循着那股异香,对老师做了过分的事情,乙骨忧太就一阵脸红。但他同时也万分惊诧,他可从没听说过五条悟的性别是O,怎么会…
“是啊,哈哈,之前被我骗到了吧!”
五条悟眉眼弯弯,手指捏了捏小孩的脸蛋,看着很是心情愉快。
脸上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乙骨忧太想到自己将老师按在树上亲吻,不由自主抓住了五条悟还未撤离的手腕,猛然结巴起来,“我、老师,我会对您负责的!”
望着闭眼喊出如此掷地有声话语的少年,五条悟神色僵硬。
倒也不必如此啊忧太!!
————
“那家伙在磨蹭什么啊?再不登机就要起飞了。”
长发女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看乙骨忧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会在等人吧?”胖达挠挠脑袋,突然道,“话说,悟呢?”
“悟不是几天前就打招呼说来不了了吗?他那个大忙人,这样也很正常吧。”禅院真希答。
狗卷棘:“鲑鱼。”
对着乙骨忧太稍显落寞的身影挥手告别,胖达接着小声说:“喂喂,真希,就算你嫉妒忧太是A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女人的心思真是可怕。”
“找死吗?怎么可能!”禅院真希狠狠瞪了这没眼力见的熊猫一眼,“我只是觉得某些人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背着我们有了什么小秘密。”
旁边的茶发男生不自然地咳嗽两声,假装自己不存在一样。
“是吧,棘。”
禅院真希将手臂一怼他的肩膀,狗卷棘只好举起牌子。
【练习】两个大字写在上面,用以彰显自己的无辜。
禅院真希一甩马尾转身,眼底有一闪而逝的落寞,“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看你实力提升得这么快,应该以后不用大家一起对练了,我也清闲些。”
棘跟他们拉开的差距越来越大,现在连乙骨那个家伙都后来居上。如今去了国外,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面,看来以后她的对练人员又要减少了。
咒言师满脸踌躇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的危机感来源于要追上老师,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立即就会被打吧!
至少……
狗卷棘默默拉高自己的衣领,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双颊逐渐粉红。
总之,要成为能配得上五条老师的alpha才行啊!
陷入莫名思绪的狗卷棘发现同期的讨论延伸到了下一届身上。
“听说悟家有一个孩子要来咒高呢,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什么欢迎仪式啊?”熊猫提议。
“诶?惠不是还在考虑中吗,怎么就答应当咒术师了?”禅院真希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
胖达:“真希,原来你认识那孩子啊?”
“我没说过吗?伏黑是他的母姓,当年他差点姓了禅院。论血缘,也算是我的弟弟吧。”
当然,就辈分来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一人一熊停下脚步。
胖达尖叫:“什么啊!你从来没说过!”
狗卷赞同:“鲑鱼鲑鱼!”
【话说惠是谁啊!!为什么说他是五条老师家的?】他打字。
真希解释道,“他本名伏黑惠,禅院家族出身但并不回归本家,悟算是他的监护人。”
熊猫想起来了一些传言,“不会就是那个继承了十种影法术的少年吧!好像听正道说起过。”
“惠超好辨认的,到时候你们见到了就明白。人群中一眼看去,头发最像黑色海胆的冷脸男就是他。”
胖达&狗卷:啥???
真希,你都在形容些什么啊?!
————
见到了学弟之后的他们:“……”
好、好形象!错怪你了真希……
tbc.